他开始教她写句，“人心惟危，心惟微。”

——已寻得采石硐天，三郎真乃神人也。如三郎所言，只派一二兵去寻，未敢打草惊蛇。

李柔风凝眉静思，须臾，拿备好的布帛和骨灰朱砂，写：探明路，预备接应，择日救人，务求一举成事。

抱鸡娘娘。

抱鸡娘娘躺在床上笑声来，他要哄她睡觉，绕这么大一圈。她的脸靠着他凉沁沁的手，：“三皇五帝都被你气得从地底爬来。”

“咕咕——咕咕咕——”

“这是什么东西？”“，这两句说的是人心变动不居，难以琢磨；而心幽微深远，捉摸不定。”

李柔风听她打了个呵欠，问：“现在想睡了么？”

与此同时，却有御史上书弹劾杨燈及其旧，称杨燈日前在城中屠杀残余澂匪，虽然有功，却是在没有兵符的况调用旧，而他的那些旧，不见兵符而任他差遣，这是置人主于何地？

李柔风的手背贴贴她温细柔的脸颊，温声：“不闹了，睡吧。”

李柔风扶她到床边，待她上床帮她盖好被，：“不怪你想睡，我每次神好的时候，只要翻开，一转就能睡着。”

这些时日，杨燈命人超度了维摩的亡魂之后，便频繁来小院看抱鸡娘娘和李柔风二人。他向吴王上书称已经彻底康复，请求恢复职权，吴王委婉拒绝，称他年来奔波劳苦，当再休养些时日。

李柔风说：“不怕他们，我有阳魃。”

抱鸡娘娘笑得更开心了，抓着他的手：“李柔风，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杨燈闭门不，闲来便到小院观察阳魃和阴间人，把他们当新鲜儿看。抱鸡娘娘甚是厌恶杨燈这种目光，但还是不得不小心谨慎地回答“阴间人能不吃东西吗？”“阴间人是否需要呼？”“阴间人尸变有多厉害？”“没有阳魃阴间人能撑多久？”之类的问题。陪了杨燈两天，抱鸡娘娘

舜的治国之，抱鸡娘娘没兴趣听，写完接来的“惟惟一，允执厥中”八个字，只觉得昏花，困意扑面而来。

他便握着抱鸡娘娘的手指，帮她纠正拿笔的姿势，轻重缓急，结构章法，都与她细细提。他：“娘娘字写得好看，日后画符书咒，鬼神见着都开心些。”

他靠坐在床，一直陪到阳魃完全睡，那簇火苗好似燕草碧丝，细细摇曳。他望着依然漆黑一片的阴间世，缓缓长叹一声，眉紧皱。

绑回夜鸮上，扬手将这猛禽送夜空。

又有御史上书弹劾，称杨燈暴残忍，有损吴王明君之名。

抱鸡娘娘一看到这种不知所云的句，便开始大，只觉得字字都相似，前一片模糊。

李柔风走到窗边，抬臂将那只灰白的大鸟引来。夜鸮上仍有一枚蜡，捻开来，见其中布帛上写：

吴王重重斥责了这些御史。然而朝中暗汹涌，种种侧目，剑弩张的警觉，皆是针对杨燈。

抱鸡娘娘借着灯光见墙上渍，朴拙险峻，潇洒古淡，显见从古碑碑刻中新受了不少启发，心想他在这般危难时刻，竟还有这等闲逸致。但他不急，她心中躁动也减去许多。

四更天，窗外忽的又响起夜鸮的低鸣。

，我教你写好看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