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冲向天空,不多时,旌旗摇动,荒野上现一支骑兵,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驰来。蹄声过苍莽大地
踏硐,苍茫大风迎面袭来,外面是莽莽荒野,辽阔无边。李柔风从包裹中摸了第二支信号焰火,此前他们了周密的安排,倘若第一支接应分队遭遇不测,他们还有第二次机会。
萧焉摇不动颅,吃力地在他手心晃动手指,“河……”
他顺着丝线走到末端,摸到了裙,然而裙竟是在萧焉的手中,他心中一惊,四面环顾,竟没见着那簇火苗的踪影。他到萧焉的手指一动,忙将萧焉扶了起来,靠在自己怀中。他:“殿,你醒了。”萧焉能醒过来,让他心中安定了许多。
“你――”
李柔风紧抿了唇,没有再说话。他双手把萧焉托得很扎实,每一步也都踩得扎实。萧焉觉这是一个他过去所不了解的李柔风,过去的李柔风,天懒散,优游容与,并不似这般有过担当。这种担当让萧焉莫名地生一种恐惧,一种他不再被需要的恐惧。他想他得快些去,快些好起来。他想李柔风选择救他,心中到底是只有他的。
李柔风沿着丝线往外走。他很确切地说:“殿,我救你。”
他开始看到一明亮的希望。他的承诺不会空无凭,他许诺给一个姑娘一不一样的人生,他会到的。他开始是大步快走,随即很快奔跑起来。萧焉会活着,抱鸡娘娘也会活着。他不会辜负他们,一个也不辜负。
他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一颗心沉谷底。他过去不觉得自己没有温度,这时才忽然觉得浑冰凉。他就这么灵魂窍般地呆了会,忽的起,捡起地上包裹,把萧焉背了起来。
李柔风紧紧地攥着手中细细的丝线,摸着右手边比他手心还要冰冷的石,将丝线缠绕在了一块突的石棱上。
这就是自由了。
李柔风循着丝线的来路往回走去,从未觉到自己的步履如此轻快过。他知外面还有危险在等着他们,但这一关就要过去了。自从成为阴间人后,他才恍然察觉原来世间还有这样的人生,一重苦难紧接着一重苦难,仿佛永无终止,每每暂时得以息,那也只是为一重苦难积蓄一力量。抱鸡娘娘很适应这样的日,而他竟是一直在向她学习。
萧焉张,他闻到蜜香,萧焉:“蜜……”李柔风摸着他的手指,觉指向地面的某个位置,他顺着萧焉指着的方向去摸,果然在地上摸到了那个蜜瓶。他想起来这是那次抱鸡娘娘生病,他给她用来喝药后甜的蜜。攥着这个刚打开的蜜瓶,他心中忽的笼罩上一片阴翳。
萧焉“啊”了一声,有几分怒气,虽是气息发的声音,李柔风却听了责备。萧焉说:“救她。”
所幸抱鸡娘娘不穿绫罗绸缎,她穿葛布或者麻布的衣裙,她说比较凉快。这样的布料来的丝线,又细又韧,不易断折,像她的人一样。
李柔风这时才惊觉地河河的奔涌声就在耳边,萧焉已经不在他之前昏迷的位置――他手心许多尘土,是爬过来的。
野,狂躁而暴烈;荒野上的风,是恣肆的汪洋,磅礴而溢。
李柔风的心脏乱起来,他尚有一丝侥幸,他问萧焉:“殿,她是不是又去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