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啥呀,这是太兴了。知范不,跟他得的是一个病。”
因为还在运动中,全国很多大学还是一种停课状态。张小可报了育大学,学啥不重要,只要能回北京就行。生报了邮电大学,而李永玲是回到武汉去。那所大学的名字王没听说过。想去问问,却发现李永玲比从前对自己更冷漠了。
“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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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果炉,一步开始办理离队手续。
王想,既然人家不搭理,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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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还有你怕的事?”
“追么?”其中一个问。
人与人间均是缘分,缘分尽了,自然要散。她不求。只是心里不得劲,始终没明白到底为啥就和李永玲走到这步了?因为纪北平?如果真是那样,王不知是否该对李永玲说一声对不起。
王真怕她傻事,忙劝:“你可千万别犯傻!你要是死了,在北京的母亲怎么办?你倒是解脱了,她呢?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心里得多苦。不过一场考试,今年不行,明年再考。失败了就想到死,没息。”
反正一想到考试,这心里边突然就紧张害怕。”又卷了一烟,他脸讪讪的地看着老齐,“其实,我也知那天跑了不对。可这心实在太快,觉在楼里多待一秒就会晕倒,跑来立就好!我也纳闷,这是啥病呢……”
“那更应该去了,万一疯了咋整?”
十月初,国庆节刚过,考试结果炉。七连考上四个人,张小可,生,李永玲,还有一个叫杜华的天津知青。
“快了。”王轻声安。如果没记错,知青们从1976年就开始大批回城了。但是,别人都有家。王想,自己能去哪儿呢?
“哎,真想死呢。阿,你说人死了,是不是就受不到痛苦了?”
离队手续办的很迅速。12月初,考上大学的几人就要回原籍所在地重新办理登记。这一走,
“没事,发来就疯不了。实在不行给他一个嘴巴,范就是那么治好的!哎呀,咱俩少闲事,你也回不了家,我也回不了家,还是好好站岗吧。”
老齐看了看北平,睛一眯,默默吐两个字:“放屁!”
其实雨晴学习很好,如果正常发挥一定能考上大学。是周耀晖那封分手信严重影响了她的神状态。雨晴自己也清楚,一方面责怪自己,一方面又怨恨周耀晖,心中这个结怎么也解不开。
宿舍里,因为没考上大学,黄小芬和沈雨晴心都不好。黄小芬躲在被里哭。雨晴则抱着王沉默不语。
听见这话,雨晴沉默一瞬,然后破涕为笑。脸在王脖上蹭蹭,“是呢,我真蠢,为了一个考试,竟然就想到死。不过阿你也要理解我,这不仅是一场考试,还是能够顺理成章回家的车票。你知吗,我是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去了。我不是怕吃苦,而是真的不喜。一年一年这么耗去,什么时候才到。”
得到结果,四个年轻人从指导员办公室里沉默地走来,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考上了?随后杜华忽然像狼一样仰天大吼一声“啊――”,边叫边跑了连队。门执勤的两个知青也不敢拦他,睁睁看他跑白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