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宿舍，学校领导和几个同事也在，老齐家长式的拜托人家平日里多照顾王。

“谁？”王没反应过来。舅？

转上车，关好车门，却又打开。思索一瞬，还是把压在心底那段话对她说了。“阿，你要是哪天不想在这里待去，想回城，那你就去兵团找我，七连并其他连队后，我就调到团去工作了。你想回城，随时都可以办。不要不好意思。”

现在，妮已经是三个孩的妈了。大的7岁，二的5岁，小的刚3岁。她发比从前少了一些，在脑后盘成一个髻，也发了福，角生几丝淡淡的皱纹。看见来迎接的王还是一掐一汪的样，妮忍不住摇叹：“我都这么老了，你咋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六月某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日，好久不见的沈妮提着一篮鸡和一块花格呢布料来到学校找王。

然后，新生活开始了。

听她唤自己“舅舅”，老齐笑的合不拢嘴，“对！我就是你舅舅！以后他们谁问起，你千万别傻不拉几地说实话。这里面的人背后都有关系，你要是说实话，万一他们欺负你嘞？但是有我这个舅舅在，就不一样了。你跟他们说，我枪法很准，谁要是欺负你，我直接崩了谁脑袋。”

朴实简单几句的嘱托，王听得泪盈眶。“谢谢您……舅舅。”

王心想，若是几十年后，24岁就是一个很灵的年纪。

老齐吃过中午饭才走，王送他到门。“回去吧。”他说，似乎终于了结一桩心事，神难得的轻松，“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一会儿回去问问人家上课注意什么，教师担重啊，以后说话办事多长心。不要像在连队时那么任那么倔，一定要和同事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还可以调到镇里的中学去。到时候，待遇会更。”

老齐欣的，这么多年了，他始终认为王和其他女孩是不同的。

小教师捂嘴笑，“你舅舅啊，昨天我们就知了，齐连长是你远方表舅。要不是这层关系，我们校长才不会收你。老师这工作多气！挣得多，福利也好，比你在农场种地不知了多少倍。好好，小王同志。”

直到老齐的吉普车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王的泪才刷地来。

自从容川去世，王与

今天介绍一个石油工人，明天介绍一个煤矿工人，后天又介绍一个电厂焊工。1977年，王24岁，在这个有些偏远的地方，年纪已属大龄。其实对象也不好找。那时的人家还是喜男大女小。可条件好的男人有几个单呢？所以有些人也会把一些丧偶但家庭条件不错的村介绍给她。这让王哭笑不得。

因为“舅舅”罩着，王在学校过得很舒坦。学生很怕她，因为都知老齐是当兵的，枪法准。谁不听话就打谁脑袋。学校里，就是最调捣的学生也不敢在她的课上胡作非为。家长也很尊敬王，每次来到学校看见她，都会先捂嘴笑半天。然后说：“哎呦，老齐长那么丑，这个外甥女倒是生得带劲。”

“你舅对你真好。”

本来伤的，听见这话王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心里的充满底气。“您放心，我不欺负别人，但别人想欺负我也没那么容易。”

随后，介绍对象的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