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努力,怎么狠心,也不行!
她掀开窗帘一角,然后看到楼聚集了六七个面容陌生的妇女。一人手里提着一个破篮筐,里面装的似乎是垃圾。
“呸!人家纠缠你?以为自己是七仙女啊。”瑞芳指着她鼻骂,“你呀你,没见过比你傻的了。沈路伟他家多厉害,叔叔婶婶舅舅舅妈全是小领导。别人想攀还攀不上!你可倒好,到嘴的鸭,飞了!”
然后,沈路伟半天没说话。王以为他又得哭。手纸和劝的话都准备好了。结果,不知沈路伟是觉得无所谓,还是反弧太长,最后推着自行车转走了。后来的几天,他都没来找王。王长舒一气,还以为沈路伟得纠缠自己一段时间呢。
“今天不行,次吧。”王避重就轻。
王还算理智
就是傻,也知这帮人是来打架的。可王本不认识她们。
就这么拉拉扯扯地又过了两个多月,王终于定决心跟沈路伟说了分手。比较意外的是,沈路伟反问一句:“什么叫分手?”
王抄起一晾衣棍走了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倒要看看这帮人是何方妖孽。
真的,不喜。
而且,王想参加1979年的考。总去玩对学习没好。
带的女人居然认识王,见她走来,就指着她鼻问:“呵!侬来啦。呸!”
带的妇女说:“侬不要,叫那个王阿来,我们有话问她!”
名姓,定是有备而来。
“这么舍不得,要不介绍给你?”分手后,王只觉一轻松。她告诉瑞芳,自己跟沈路伟一共同语言都没有,而且三观也不一样。沈路伟是独,连换灯泡都不会。胆也小,上次车间跑过一只老鼠,他叫唤的比女工还厉害。这样的男人,她要来什么?
而且,几个月过去了,她发现自己真喜不上他。
虽然上海话说得不好,但王听来这人在骂自己。
沈路伟叉腰,似乎气的不行,可又拿王没办法。他型瘦小,用的本打不过王。最后沈路伟嘤嘤地哭了。当时在大街上,路人都往这边看,然后指指。王越劝沈路伟,他哭得越厉害。王无可奈何。那一刻,忽然想到,要不分手吧。她真没兴趣给一个大男孩当妈。
“侬们是谁呀?”邻居李阿婆看不过去。在上海,公开这样叫骂打架的人其实很少。有辱市容啊。
心里觉得踏实。
“就像离婚一样?”沈路伟想了想,然后问。
四月某一天,王正坐在屋里看书。落忽然传来一阵叫骂:“王阿,侬来!你个小赛(十三)!”
王:“差不多。”
沈路伟年纪小,很多事似乎还不懂。但有一他明白,恋时男女应该亲密亲密再亲密一。然而,每次到关键时刻,王就躲开。想拉手都不行。有一次沈路伟急了,说:“搞什么搞啊,咱俩现在到底算什么?不让亲嘴我可以理解,但你是我女朋友呀!拉拉手总可以吧!”
王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不知,毕竟那个年代只要谈了恋,基本最后就会结婚。不像几十年后,恋和结婚是两码事。王想了想,用尽量简练的语言说:“分手就是分开,咱们俩不是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