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阎眉微微蹙起，他记事早，记忆能力天生于常人，现在过于仔细地去想，就也把那时的受想起来了，茫然，孤独，害怕。

“嗬嗬嗬……别嗬嗬……”宋老汉也难得对宋阎说了一堆。

“有一条黑的河，河边一个小庙，我住在里面，和我一起住的，还有两只鬼……镇上的街很旧，但有的地方又很新……有一圈很大很的城墙，走也走不完……”

慕修替宋阎回了话，“不用你们走一趟，明天他们会过来，以往少了的福利会一起补上。”

宋阎对这很清楚也很警惕。

“别听名字不错，这个地方……是算半个死城，活人在那里住个三五年就离死不远了，但本来就快死的人，到那里或还有一线生机。”

黄婆和宋老汉说这些，是不希望他还对原生家族存有幻想，他们对他赶尽杀绝，他若还有任何念想存在，到时候害的可能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前和他最亲密的几人。

作为暗盟的真正所有者，慕修的话就是保证。

“暗盟的办事在哪儿，改天我和宋老去一趟……哼，以前我去，他们不收老娘来着！”

“……居然还有这样无耻的家族！”

宋阎倒不算诧异黄婆的反应，他轻轻了，睛闭上，仔细回忆。

黄婆心里乐开了花儿，现暗盟盟主是她邻居，还是和他搭活儿事八年的伙伴。

宋阎抬眸看向黄婆宋老汉，并握紧侧慕修的手，他轻轻了。

“真险啊……”黄婆搓了搓手臂，为宋阎在那里活了五年，好是从心底里惊了一番。

“听小阎描述，很像我听说过的一个地方。”

慕修轻轻摩挲着宋阎的手，他开补充些黄婆的说明。

黄婆压低声音继续嘀咕起来，但以宋阎的听觉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对着宋阎转悠了又转悠。

宋阎睛睁开，这已经是他能回忆起的极限了。

“暮晓城……”宋阎低低重复了这个地名，其实不用黄婆细说，他早就知许氏对待他的态度，他们从不希望他活来。

“我没有难过，不值得，谢谢。”

黄婆少许沉后，把那几个字，“暮晓城。”

至于许家人的狠绝倒没什么好叹的，人心之恶，比什么都要可怖。

黄婆和宋老汉也不是那种给钱还往外推的人，他

异地放逐，宋阎侥幸活来，他们却还要赶尽杀绝。意识到杀不了，还想把人远远送走。

“天很暗，一直都很暗，还有……散不去的腥味。”

“把你五岁之前待的地方，和我仔细描述一。”

黄婆和宋老汉照顾了宋阎八年，他对他们这回馈，算不得什么。

黄婆和宋老汉对宋阎例来放心，现在还有一个慕氏大佬在一旁罩着宋阎，就更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那个地方，别说活人，就连鬼都不愿意去。

“那里还被叫囚城，不慎步那里的鬼怪会被囚禁住，无法超度，直到自然消散。所以很多穷凶极恶难以消灭的鬼，也多被放逐到那里。”

他闭说时，宋老汉用木杈在地上画了一个简易图，一个圈儿，一条割裂的河。

黄婆脸上浮现少许诡异的微笑，转瞬即收，她已经预料到这次他和宋老汉过去，接待他们的人，那翻天覆地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