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宋阎看着也不像是第一次听说殷氏半神族的必然宿命。

若慕笙和苏南所述为实，那么宋阎曾经对慕修许的承诺本不可能实现，他只有活着的一世，宿命本没有给他死后和慕修相伴相守的机会。

“哈哈哈……”慕非声笑着，铃铛在他手中继续晃动，这铃铛是和洗魂印一起传来，据说可以安抚慕修的魂魄，甚至可以一定程度控制慕修。

慕修扫一慕笙，看起来并没有众人想象中那么在意，这个未来极可能发生的事实。

他让慕修帮他杀人不到，但让慕修走向他，包括这次在的五六次都成功了。

为暗盟和慕修兴，有这样的盟主，暗盟再一步指日可待。

而慕修有个真心待他的人陪伴，寥解寂寞，也是好的。

倒是黄婆和宋老汉差忍不住惊诧的神，其实人间术士界的兴起，就表示神族的没落。而殷氏居然是半神族，甚至，宋阎还是殷氏的无上宝，神血郁。

“叮叮叮……”一直被无视的慕非晃了晃手上的铃铛，他看向慕修，语气尽量温和地，“慕修，过来，过来……”

“所以……你就替我决定了？”

显化在的苏南接过话，脚步一顿，他继续走，继续说明。

“先生为慕氏代代牵绊，忍受日日侵袭，已经够辛苦了，您……百年后，先生怎么办？”

“哈哈……”苏南表似哭似笑，他环顾周边，神悲怆无比，两年前他从京城离开，就自己到暮晓城来了，方才宋阎发三符令，有一就是给他的。

慕修的视线即刻落到了慕非上，并且照慕非的话，往他那儿走去了。

“神族，不走黄泉，不轮回，人神一死，只有魂飞魄散。”

“殷氏为何能与鬼族世代羁绊？因为……”

为了百年相守，却要付永世枯寂的代价，他以为不值，以为慕修承受不起。

“宋阎，现在我也可以给你选……择，啊！”

“因为殷氏是半神族。”

以慕修的，大概会想和宋阎一起魂飞魄散，可他的命脉和慕氏连在一起，超度不了，更无可能散魂，他只能独守枯寂，只能永远悲苦，不得解脱。

慕非再抬了抬金属框，他站起来，慕修走向他，就等于他制住了宋阎的肋骨，现在可以开始实行他计划的第二步了。

所以他等殷昉等了千年，就等来他千年前早就魂飞魄散的事实。

慕非略为机械地转过去，就见慕修手上多了一条血淋淋又熟悉无比的手臂，并且手臂那端还紧紧着一个铃铛，那是他的铃铛！

“什么，相伴相守……慕氏本是术士界第一大族，可你！你醒来都多少年了，慕氏依旧被周氏吴氏压了一。”

慕修依旧专注地摆着他手上抓着的手臂，将铃铛取来后，他将人血胳膊丢

紧随疑惑现在他知里的，还有痛，痛骨髓，此生从未受过的血肉之痛。

宋阎意识往慕修那边伸了伸手，又再收回，并没有试图阻止慕修走向慕非。

“所以……他不在了，魂飞魄散……”

宋阎睛眯了眯，他大概猜到慕笙的理由，荒唐可笑，但说起来却无从反驳的理由。

“啊，痛，啊……”

“可偏偏，偏偏……您是殷氏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