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卿喊,“大哥!”
白四拿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恭敬的递了过去,白少卿惊愕,说,“父亲,这是何意?”
这个中年男是白少卿的哥哥白少圳,他材中等偏瘦,却腰背直,另有气度,见白少卿这般姿态,忍不住大声呵斥,“少卿,你难不知爹的苦心?”
“父亲!父亲!爹……”哭的不能自己的白少卿被白四拉着拖了去,正好和推门而的另一个中年男相遇。
此人正是白家家主白昀。“那你呢?”
“父亲!”
白少卿膝行而去,又哀求,“父亲,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妹妹侄儿还年幼,你于心何忍?我和那新任太原太守忽是相熟的关系,他必然不会为难于我。”
白少卿如遭雷击,哆哆嗦嗦的喊,“哥,你知爹爹意思是……”
白少卿大惊,说,“殿他还活着……”
“去年要不是爹拦着,你早就三元及第。”白少卿今年刚刚十六岁,是白昀的老来,从小耳聪目明,天分卓绝,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少年天才,去年的时候不过让他去试一试,谁知竟然轻松的过关斩将,白父怕白少卿年少成名变得轻狂,这才压着他没有续考,“你大哥生愚钝,不及你一半,又怎么能在这乱世杀一条血路来辅佐明君,振兴白家?”
“白四,送少爷去!”
压抑。
黑漆雕花的大门被白少卿推开,古古香的堂屋正中央坐着一位白发的老者,他见到白少卿这般急切,微微皱眉,说,“安,孙家那边有消息了?”孙家是太原城可以白家比肩的世家,随即看到白少卿难过的表,心中一沉,叹,“我知晓了,孙家愿意剃发归顺。”安是白少卿的字。
“父亲……”
“我不要这样!”
“我知,父亲和我商议过了,我也同意了,你嫂也知。”白少圳终归还是于心不忍,上前握住了白少卿的肩膀,说,“白家男儿,血不泪,别哭了,丢人死了。”
白昀摇,“你知就好,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启程吧。”
白少圳目光又痛又怜,说,“安,我们白家以后就靠你了。”
白少卿一惊,却摇,一想到这一别就是生死离别,哭的像个孩一样,“父亲!让大哥带着嫂走吧,孩儿想陪着你和母亲。”
“白四,你把东西拿来,”白昀对着一旁的老仆从说。
白昀握住了白少卿的手,黯哑的说,“只是我也有私心,想给家里留一血脉,更何况……”白昀俯在白少卿耳边耳语几句。
白少卿的脸上现刚毅的神来,说,“我会替父亲守着白家。”
“父亲!”白少卿突然的跪了来,睛里着泪珠,“您带着母亲她们快走吧。”
夏朝元年,七月十三日,太原百年清世家白氏一族誓死不剃发归夏,
“我儿安。”白昀温柔的摩挲着白少卿的说,“国破家灭,贼寇当权,岂能苟活?”
白昀欣的笑容,但是很快就被悲哀掩盖,他朝着白少卿伸伸手,说,“安来。”
“我白家受恩于始祖,断不会为了苟且活命断送百年名节,誓死也会追随陛。”白昀声音不大,但是凛然而悲壮,叫旁边的白少卿也好,老仆也好,都跟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