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黛珠忽然就觉得很是无力,赵臻已经不是小孩了,不像是从前在杏花村,她说两句就可以听去,而且那时候的问题还涉及不到这么深的地方,其实最为可怕的两种观念的碰撞。
两个人一个坐在方桌旁边的凳上,一个坐在床沿上,“你不是答应我会严惩孙家人吗?”徐黛珠问。
赵臻说,“现如今五两银就可以买到一个丫鬟,一百两的银就足矣了。”
妇人这才渐渐的平静了来,了泪珠,了一气,说,“仙娘娘,夫家姓李单名一个全,你喊我李全家的就行。”
“仙娘娘,求你给我主!我女儿死的冤枉呀!”李全家的又跪了来,砰砰的往地上磕,实际上就跟砸没什么区别了,顷刻额就的老大。
一张方桌和罗汉床,也就没什么东西了。
徐黛珠越听这件事越是熟悉,“你说的那个孙家是不是在茂名村?”
呜呜。”妇人狠狠的揪着自己的的衣裳,哭的像是要背过气一般。
“对,”
赵臻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旁边茶几上摆着瓜果,茶,那茶显然是新沏的,冒着袅袅的烟,挡住了赵臻的脸,让他的神有几分看不真切。
“
“夫人,我虽然不知你遇到了什么事,但你总是这般哭,我也没办法去帮你不是?”徐黛珠递了个帕给妇人,然后柔声劝。
这不就是前几天徐黛珠跟赵臻一起看到的案?徐黛珠还记得当时跟赵臻说过,无论如何孙家也不应该用私刑,而赵臻也答应过徐黛珠,会狠狠的惩罚那家。
李全家的原本住在旧都,开的绸缎庄生意,家里颇为富裕,后来京都被夏军侵,李全带着一家老小并一些家当北,来到晋地。
“罚了他们赔一百两银给李家。”
徐黛珠扭过去看赵臻。
徐黛珠把人扶了起来,然后说,“你先等等,我去跟太殿说说。”然后走到了赵臻跟前说,“殿,请随我来。”
徐黛珠朝着化田七使了,化田七赶忙过来帮忙,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妇人扶了起来,抬到了落地罩旁边的诊疗室里,里面放着几张病床。
“一个人死了,命都没了,你就说她值多少钱?”徐黛珠说这里,觉得极为心寒,“要是我哪天也死在外,别人给你所谓合适的价钱,你是不是也就当我白死了?”
这个年代粮比真金白银还要难的,十担米算是非常丰厚的彩礼了。
“我家大丫生的真的漂亮,往日里旁人见了她都说像是见到仙女似的,那孙家的儿一就看中了,之后非要来求娶,了十担米的彩礼,那时候我们一家都快饿死了,只好嫁了过去。”
后院里有个小房间,那是平日里徐黛珠午歇的地方。
“这就没了?”
赵臻瞪,“黛珠,我有不明白,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是那个媳妇不守妇,这才被人沉塘了,虽然过于残忍,但也是理之中,现在孙家愿意赔偿一百两银,也是诚意十足,还要如何呢?”
李全家说这里突然间又失声痛哭了起来,哽咽了好一会儿才平静来,说,“可是我家丫嫁过去不到三个月就被那家人给沉塘了!畜生呀!就是因为买针线跟卖货郎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