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此主动,清涯微楞,还未回吻,洛已然旋走远。
“我们逃吧。”
洛说:“将喜鹿掳走,逃国都。若有人追杀我们,我便将他们全数杀了。”
“怎如此偏执?”清涯发觉洛此时不同往日,但他不愿多说,只是低默许:“好,儿放手去便是。”
“那安亲王肯这么轻饶你么?”阿影着急问:“夕,你又要意气用事?哥哥不许你再去搏命了!有千般苦哥哥也熬了过来,现在只需再等半月,我和仙尊恢复,我们再走不迟。”
“我没时间。”
洛垂眸:“安亲王要夺帝位,至多不过三日皇帝便会一命呜呼。到时他拿到天与否,我都是用不着的人,那时他若变卦,便再也寻不得喜鹿了。”
任玉穹能达成目的,说不定还会有好心,借喜鹿拿她至死。
若真被任玉树破了奸计,那疯指不定一剑杀了喜鹿,玉石俱焚。
清涯默叹一气。
面前的女孩已然变了模样,越加懂事,勾他心弦。可同初见时一样,时日无多,逃命般无助。
但他不再是仙尊之姿,帮不上她的忙。
不过还好,这次,他可以坦然站在她边,轻抚她的脑袋说:“去吧。”
“师傅?”
洛从未如此冒险过,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得了安抚。
“儿想什么,便去什么。师傅弑不了天,不成仙,但至少可以陪着你。”清涯握住她的手,目光轻柔:“你是为师的徒儿,师傅信你。”
洛从未行过拜师礼。
但她是他最满意的徒弟,也是唯一全心以待的徒弟。
洛几乎哽咽,走得无比利落。
她怕多看一,都会心生怯意,将命交到任玉穹或是任玉树手上。
得了喜鹿,就是任玉穹拿也不怕。大不了她隐居时日夜受蛊毒折磨,至多不过是个死。反正还有阿影和清涯为她埋尸。
喜鹿同喜一样,在不见天日的最深。
期间路过一间少女的闺房,里还有虎鞋和拨浪鼓,一看就是个娃娃。
一名老妪正在打扫屋。她年岁已,瞎耳背,没听见洛打废几十侍卫的动静,更分辨不那华服。
她只见洛面生,握着笤帚提醒:“莫看了,若动了小屋,王爷定是不会轻饶你,要将你扒筋呐。”
“小不是死了吗?”洛疑惑。洛记得任玉树说过,安亲王失了妹妹才静养。
“是呐,死了十多年了。那年皇帝得了怪病,只能求助仙长用法驱邪。皇帝病好了,小也要走了药引。”老妪说时中带泪,“不过三月,便送了小残碎的尸首回来,那皇帝还追封了小忠姝二字,可有什么用呢?”
老妪颤颤悠悠地去那灵牌,几度落泪:“王爷也得了心病,这满府上都没了小,没一日好过。”
都说帝王无,可这修士吃人又何说法?
洛默默关上门,免得老妪的哭声被别的仆人听见。
这地方肯定没人能靠近,这老妪定是许久不见人,悲伤难掩才逢人就说。
但任玉穹没说过。他就这样埋了十几年。
“到底谁对谁错?如果天有声,我真想问问他为何残忍。”洛往地而去,那里,纯白的鹿正被铁链捆覆。
它一直在血,已然濒死。
见到洛的那一瞬间,漆黑的鹿中灵气动。仿若多年前,它第一次见到洛时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