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也是这么安他:“天灾人祸,说不清楚。大哥哥起吧,有话咱们上里说去。你的委屈也好,悲痛也好,都告诉皇父,跪在这里不济事,叫人掩嘴葫芦笑罢了。”
被雨冲刷得一尘不染的青砖上,渐渐倒映人影。模糊的面目让他一阵恍惚,这个人已经不是他了。他慢慢握紧双手,狠狠一拳砸在地上,血如注,也不觉得疼。有一瞬他甚至后悔生在这帝王家,苦心经营,转成灰,最后到底图的什么?心里有一簇火,越烧越旺,快烧破,烧毁他的骨架了。他忍,忍得肝胆俱裂,忍得万箭穿心。他想杀,杀光这廷中的所有人,来祭奠他母亲和妹妹的亡灵。
好笑?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他万里迢迢赶回来,至亲的两个人都不在了,别人却在庆贺得。皇父不是最疼暇龄吗,不是最信他母亲吗,为什么现在她们死了,他却兴得起来?帝王之心,果真冷如铁,他为她母亲不值。辛茹苦二十年,最后就因那莫须有的罪名葬送了命,而皇父却和别人生孩去了。
第60章怎生意稳
哪起政斗不要人命?这不是小孩儿过家家,有人活来,当然也有人死得不明不白。于信王来说呢,这场混战最后的胜败,没有对他产生切的影响,事件告一段落后,他就可以站岸看闹了。简郡王对他的迁怒,其实也不是没有理,但他还可以扮一扮好人,毕竟他只是个一没权,二没势的闲散王爷。
“事已至此,大哥哥节哀顺变吧。”
形,和足以负重的肩背。以后,大约再也不需要他的庇佑了。
这大概就是胜利者和失败者所的立场不同,获得的受也大不相同的缘故吧。
他说:“大哥哥你不能这么说,控戎司和我可没有半关系。再说一个妈生的是不错,落地之后各长各的,霍青主是太,我霍青葑不过是个王,生来地位就有低之分。其实说到底,咱们兄弟的境一样,谁又比谁好呢。还有一件事儿,你刚回来可能不知。今儿不是二哥的千秋吗,北边宜/里设宴,北所有人都参加了。皇后宣布了个好消息,说她和跟前长御都怀了龙种,皇父老来得兴坏了,大哥哥听来好笑不好笑?”
信王在边上叹息:“大哥哥,咱们虽不是一母所,但好歹一长大的。听弟弟一句劝,忍字上一把刀,过了这个关,后话可以再议。
细雨霏霏里,信王俯安抚简郡王。这炎凉的世,太监也是看人菜碟的,凯旋归来的皇因为无可依了,连伞都没人送一把。这样的悲凄,除了在其中的人能切实会,别人至多看个笑话,笑过就散了。
简郡王抬看他,“天灾人祸?两条人命,就这么糊里糊涂没了,什么叫天灾人祸?天灾我没看见,我看到的是人祸。你别在这里猫哭耗假慈悲,你和霍青主是一个妈生的,你们本来就是一伙。动了那么多的手脚,别打量谁不知,为什么今天坐上皇后宝座的会是右昭仪?太手里掌握着控戎司,有意往暇龄上泼脏,这样还不够么?一定要把她们的命算计没了才满意?你们究竟长了怎样一副心,为什么会恶毒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