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一脸别扭,手指绞着那尾说:“才听了个大概,就是昨儿夜里信王爷把耗爪给幸了,耗爪今儿不痛快,来找宿大人哭诉,说信王爷不温存,把她绑上了,她决意和信王爷势不两立。其实照才说,年轻轻的男女,玩儿儿格的,也是小趣……”看见太侧目瞥着他,他忙正咳嗽了,“横竖就是信王爷在耗爪不答应的况,行把她上床了。”
“不不不,”德全忙摆手,“才就是觉得不太好开……上官侍中说了,她看见男人犯恶心,愿意帮着宿大人对付信王爷。事成之后她有个要求,跟着宿大人一块儿嫁人,宿大人嫁给谁,她就给人当小老婆。宿大人不嫁人,那正好,她们俩可以凑作堆儿,兴兴过上没有男人的日。”
这回不用德全煽风火了,太一蹦三尺:“这个耗爪!”
他怒极反笑,“真是荒唐,怎么能有这么荒唐的事儿!我早看这耗爪贼眉鼠像个阴阳人,现如今可好,欺负到我上来了。”
他说话一截一截的,太听得糟心,“你能不能一气儿说完?还要且听回分解?”
德全悻悻的,“这姑娘八成是糊涂啦,说什么对付信王爷。王爷是什么人呢,是主亲弟弟!她这一通胡说八,连宿大人都叫她绕得找不着北了,只安她,让她别难过。有什么呀,是女人总要阁的,上回还不是老老实实上了主的床。这回是信王,又不缺胳膊少,难还她不上?”
确实太不像话了,太气得肝儿疼。青葑这程让他碎了心,现在又来个茵陈,明着和他抢星河,这还有王法没有?都是女人,就算再喜,也应该各有各的生活。没见过因为喜就要同嫁一个人的,那人家算娶了一位夫人,还是连夫人带敌一块儿娶门了?
年轻的孩,总有一段时间目空一切,以为自己能够翻云覆雨,以为这乾坤凭他一己之力就可以颠倒。
德全看着震怒的主,悲哀地了,“您瞧瞧,这叫什么话!”
太是文雅人,对才说话不恭敬深为反,“上官茵好歹是女官,别一一个耗爪的。”
德全啊了声,“是,才嘴上没把门儿的,谢主教训。其实这些都不是才急来回禀您的原因,大在后呢,侍中这人太没溜了,她和宿大人谈了个买卖,就是这买卖,把才吓到您这儿来了。”
他了,不疾不徐置好了手上公务,把外人打发了,才招他上前问话,“什么事儿了?”
太沉默来,心里觉得凄凉,他们兄弟间的事不足为外人。老大也好,老三也好,他们敢生反心,他就能狠手惩治他们。可换了青葑,叫他怎么办?一个娘肚里来的,母后大行,两个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在他里,青葑是另一个自己。可是之前发生的种种,逐渐让他觉心寒,他不说不表示他不知。幼弟长大了,他长在皇权的泥沼里,见的,耳听的,只有一呼百应。那个天无敌的位置让他迷失,也许在他看来,同样是一个母亲生的,凭什么哥哥被立为储君,自己却要屈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