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陈已经能床了,挨在她后看,轻声说:“,您心里想的那些,和主说吧。我知您顾忌,家里几十人呢,闹得不好全完。可是朝廷这会儿革新,他监国,新官上任,要紧一条就是立威。听说枢密院又设了个什么同知,把正副使的权给分了,他这人有长,今儿一儿,明儿一儿,早晚把兵权全给您哥哥卸了。那哥儿四个,本来只有简郡王能和他争个,现如今那位投胎去啦,亲王又是个忤窝。您和他好好说说吧,看他怎么答应您。要不让您哥哥和我们家似的,领兵戍边去,回军功卓著也是个路,您说呢?”
徐图之说:“见不得风,一抬小轿直接抬的。”
徐图之领命承办去了,她在空空的堂室里坐了良久,看外面日光如倾,左右觉得不安心,拿起凉帽走了去。
控戎司本就是领皇命办事,既然说查那就查吧。星河坐在堂室里分派人手,徐图之来回事,一看人多暂且退到了一旁。等人都散了才压声:“大人,延龄公主了。”
她哦了声,“几回探了都说重病不见人,怎么了?”
星河回笑了笑,“我这两天也这么想,亲王那能倚重的只有我们家,他又是个没决断的人,扶植这样的主儿,成了满门显贵,败了人不保。说一千一万,是我当时不够狠心,要是憋住这气,事儿不就成了么。我哥哥那天探了他的话,可惜他有意绕开了说,压儿不接茬。我现在就是和他详谈,他的态度无外乎两,一让我跟他,二让宿家归隐,有什么可谈的。”
第68章柳院灯疏
正坐在窗吃果脯的茵陈闻言,立刻整了衣冠说走。东和北是没有捷径可直穿过去的,两个人打着伞一路往北,过了佛堂院的随墙门安礼门,挨着金河摇摇晃晃游玩似的,游了温室。
她了,复怅然:“骑虎难,路越走越艰难了,怨我。”
皇后的寝么,早就不是先前那个可有可无的右昭仪
茵陈说:“这么去不是办法,得想辙。”
外倾泻着暑气,听上去气急败坏。
琢磨一夜,昏脑涨。第二天上衙门里办差,又接了上的密令,叫严查尚书桂佛海。上回南北两场战事,把个空空的国库扒光了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穷人家过不去了,还能上阔亲戚家打秋风,一个国家没钱没粮,谁来赈济你?这两年没有大兴土木,也没闹过灾,钱粮不知所踪。官员拿了几摞无烂账来蒙事儿,太忍无可忍,决定掏一掏池塘的老淤泥了。
她凝眉算计,看来皇后的“产期”将到了,公主,还是为了便于作。目皇后跟前是安不任何人手的,只有寄希望于闻长御那。
她坐在圈椅里,慢慢长舒一气:“传令去,让徐行之和金瓷严守安礼门和重门。皇后诞皇之前,片刻不许松懈。”
回东,现在手上的差事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皇后的孕事。可她是东女官,事不到北去,必要找茵陈着良娣的衔儿,才好以串门为名,探一探延龄公主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