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啊,说来话长......”狱卒拿起颗花生剥开,仰扔嘴里,看得其他人心慌,忍不住促他,“什么话啊,赶紧说,还有几个时辰才换班,咱有的是时间。”
玩不了骰,几人便你一我一喝酒解闷,顺便说说当京城的新鲜事,而近日最为轰动的无非一件:承恩侯吃空饷被抓了,正关在牢里等朝廷发落呢。
去隔间换上,蹑手蹑脚走了房门。
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是不是知什么?快和兄弟们说说。”
“怎么和梁侍郎扯上关系了?梁侍郎遭人刺杀不是承恩侯派人指示的吗?”这件事传得满城皆知呢。
“这就要牵扯到年初梁侍郎办的那桩大事了。”
方才说话的狱卒听了这话,神颇有些鄙夷,“你们知什么?承恩侯真要杀梁侍郎会连自己的儿也算计去?回京途中,陆大少爷可是拼了命保护梁侍郎的。”
这不是秘密啊,为此梁侍郎颇为自豪,认为刑的人手不输兵,在兵侍郎面前很是炫耀了番。
梁侍郎可是得到过皇上称赞的,前途无量,如果在东境丢了小命什么都没了,当然要惜自己命了。
“我夫你们知吧?”
又一狱卒,“是啊,传到顾侍郎耳朵里,咱丢了差事是小,别连命也丢去了,梁侍郎不就是着了他的的?”
阴暗湿的地牢,狱卒们正围着简陋的四方桌喝闷酒,往年还能掷骰解解闷,朝廷禁赌后,别说掷骰了,谁嘴里说个‘输’字都是犯法的,如今大街小巷连卖骰纸牌的铺都关了,他们往哪儿找骰去。
“记得,说是东境危险,要挑手好的。”他们也去了,可惜没被选上。
刑的人手如
“那宅是陆二少爷的,当晚邀请的都是些有份的少爷,守卫森严,结果被梁侍郎带去的人全抓获,前后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什么大事?”
“那天晚上压不是咱刑的人的功劳,据说是顾侍郎问军营借的人。”众所周知,长宁侯府是军侯世家,军营里边有人无可厚非,刑人手不够借些过来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但偏偏没和梁侍郎说,他们可是记得,梁侍郎去东境前,刑尚书问他要不要去兵调些人手来,梁侍郎信誓旦旦说不用。
“还是别了,被顾侍郎发现,咱吃不了兜着走。”陆顾两府素来不和,在顾越皎底给承恩侯好,不是自寻死路吗?
“知,前边守门的,听说得过尚书打人赏赐呢。”
“要不要给承恩侯送酒去?”瘦死的骆驼比大,像承恩侯这样的大官,不定什么时候就放去了。
“不是那件事。”狱卒摇摇,一副‘你们说错了’的表,其他几位狱卒皆不解看着他,“那是什么事?”
“那可不是。”狱卒拍拍手,慢悠悠,“有件事你们还记得不,梁侍郎去东境前不是将咱刑的人全叫到衙门去......”
“我知,那天晚上我值夜,来换班时听说前边闹哄哄的,侯夫人亲自来刑领人,还将梁侍郎骂了个狗血淋。”
“梁侍郎奉朝廷命令到抓嫖.娼狎.的人,有一晚抄了座宅,抓了好些京城纨绔弟,听说咱顾侍郎亲弟弟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