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上的说法,兵阵课的夫宁缺毋滥,宁肯多拖些日寻觅合适的夫也别找个沽名钓誉的人教坏了朝廷未来的人才。
这也是书院注意到他的原因。
一拖便拖到现在。
“总兵大人日理万机,与通州百姓相比,书院的事儿算不得什么。”通州匪徒猖獗,朝廷多次派兵剿灭无果,加之南边战事不断,朝廷反而不怎么注意通州境之事,近半年来,张栋雷厉风行,一鼓作气,剿匪取得显着成效。
所有人都朝花丛边走,李氏没想那么多,自然而然抬脚跟了过去,苏之荷又是一气,“大嫂,什么时候书院也沾染朝廷风气向权贵低了,能让书院睁只闭只不追究,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鸿鹄书院为朝廷培养多少贤才人尽皆知,院长此话太谦虚了。”张娴说话真挚诚恳,院长听得眉开笑,不禁,“观张小行事颇有总兵大人风范,若是男儿,怕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
院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张小说的有理。”只是安宁男儿千千万,哪儿用得着女儿家上战场抛颅洒血?他没打击张娴自信,而是慈祥说,“总兵大人理好通州事务来书院授课,张小也可来书院求学。”张娴年纪不大,想必不会什么乱。
“女儿家也能报效朝廷,花木兰替父从军不照样打了胜仗吗?”
“当然能了。”书院不是没有女学生,只是年纪比张娴稍小而已。
她不知随胡诌就把书院新课的底掀了,皇上有意培养批文武全才,去年召院长细谈过,此后书院就在筹划开设门兵阵课,然负责授课的夫迟迟没有人选,照理说,长宁侯与承恩侯戍守边关多年,乃夫不二人选,可随着陆敬直吃空饷残害官员的罪名落实,长宁侯就成了朝廷独一无二的军侯,院长并无把握说动这位声名赫赫的侯爷,后来东瀛作乱,顾泊远更忙了,院长有心请他也找不着时间。
去多找些铲来吧。”夏姜芙拉着秦臻臻躲到一簇花丛边,花香扑鼻,倒是盖过了木桶里的酸臭味。
这位夫人语气温煦,婆回以一笑,收拾好铲和木桶,半晌才慢条斯理的走了。
夏姜芙哪儿想得来,见苏之荷脸上阵青阵白,不由得思索,“或许和书院的学生没关系,鸿鹄书院课程丰富,说不定是排兵布阵的阵法演练呢?”她记得去年南蛮使者来京后,皇上命书院加设了门课程,时隔一年也没听说书院新开了什么课,没准就是排兵布阵的课呢?
前些日通州总兵剿匪有功,院长瞩意他,却因通州距离遥远,总兵大人公务繁忙,恐怕不能两兼顾。
两人说着话,
“院长,家父对书院邀请却之不恭,不过通州常年土匪横行,家父的意思,在清肃完通州匪徒后才有时间考虑书院这边的事儿了。”张娴静坐于桌案前,说话沉着大气,颇有男儿之风。
张娴从小习武刀剑不离,昨日去晋江阁别无他法摘了刀剑,今日来此,却是长剑佩,英姿飒,言行举止洒脱豪迈,因而院长才由此一说。
张娴惊喜不已,“我也能来?”她没想其他,父亲来书院讲授兵阵课,她随同前往,自然是学排兵布阵的本领,所以院长发邀请,她自然而然就想到兵阵课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