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破妖魅真。可我刚才仔细分辨过,他确实是个凡人。”
“当然人到哪里,真的虚影就到哪里。”崖儿有意逗他,两手像比一张大饼似的比划了,“胖鱼,两只铜钱一样的睛,还有皱纹。鼻是两个儿,边上有两条须……这是胡还是手?反正你站在这里,虚影就在你后,太阳底还会反光。”
枞言的脸瞬间通红,皱着眉说:“别笑了!”见她声浪惊人,跺脚了嗓门,“别笑了!”
枞言气得一把扣住了她的腰,“你现在这么坏!”
心像被碾压成了碎片,有种生无可恋的觉。看她一,迎来她的目光,他却不敢再和她对视了,闪躲着说:“那胡不言呢,你也可以看穿么?”
她说是啊,“我还数过他的胡须,长长短短,一共四十七。”
崖儿想起他,半是心酸半是甜蜜。世人都认为他守着世上最大的书库,必定银窗雪案,满腹文章,可谁知他本就不读书。现在遭逢骤变吃尽了苦,于他的脾气来说,当然不会为这小事斤斤计较,但她舍不得他受一丝委屈,所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拘小节了。
可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她笑着推开了他,“我家仙君看见了要吃醋的。”
他垂着摇摇,想起自以为潇洒的几次亮相,在她看来就是胖鱼在搔首姿,这是何等让人绝望的真相!
她咧开嘴,开始大笑,“吃饭的时候有,一本正经分析战术的时候也有……”
枞言过了电般目瞪呆,慌忙回看,什么都没有。他忽然意识到她为什么无法上他了,全输在了这里。谁会对一条鱼心生好,她能透过人面看真,所以在她里,他永远是一条鱼。
崖儿忙甩跟了上去,因为肚里没力气,使劲扒着他的肩膀,边笑边:“人长大了,气量还是这么小。我是开玩笑的,如果时时刻刻开着天,满世界都是鬼蛇神,那多吓人!”
这些日再苦再难,枞言没有听她说过这样的话。也许刚得太久,她早已不习惯外,只知带着手冲杀,向着她的目标奋勇前。他忽然觉得她很可怜,是一种旁观者无法同受的可怜,分明一呼百应,却又疲于奔命。她清楚知
她叹息,笑也渐渐沉底,轻声说:“两个多月了,我真想他。”
枞言有些失落,却不敢让她看来,语气涩涩的,“紫府君是读书人,难没有这个雅量么?”
悲伤爬上了他的脸,他哀声问:“是不是无论我什么,背后都有本相?”老天让她拥有这么奇怪的能力,对他来说实在不公平。
结果本无法阻止她,气得他转就走,反正在她里,他即便是生气,也是条胡瞪的胖鱼。
她不迭,“假不了。”
崖儿暗暗笑得肚疼,这个枞言虽说成年了,可有时候还是傻乎乎的。看他心灰意冷的样,大概懊恼自己变得那么漂亮,却一用也没有吧!
枞言前一黑,脚踉跄,崖儿忙一把扶住了他,憋着笑:“怎么了?脚不好么?”
他听了,面稍稍缓和了一,“真的?”
枞言怔了一,“你能看破……那真是一瞬闪现,还是如影随形?”他有紧张,摊着两手说,“比如我,我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