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云层千里,蓬山很快就到了,他带她落地,走过长街,琅玕灯明珠常亮,在空中便看得见那条银白的光带。
刚才说庆我什么?”
她把额抵在他前,瓮声低语:“我怎么……”
大禁目瞪呆,托着百鬼卷一动不敢动,就那么睁睁看着紫府君走远了。
看看岳崖儿,这个女人啊……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他常说她是战星转世,她所的一切,哪里还是一个常人能办到的。
她知他是为了照顾她的受,对她来说所谓的堕仙从来不代表沉沦,只是更清晰地提醒她,他为她付了多少。
她仰唇亲那玲珑的结,说好。
他知她生活在动里,心一直不安。可她从来不明白,自从上她,他才是最最卑微的。
他失笑,“庆你夫妻团圆。”
他抚她的长发,把那颗小脑袋压在贴近心脏的地方,“你听,听见了么?自从断尽仙骨的那天起,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你。你知一滩烂泥似的被扔雪地里,是什么觉么?肉不死,尊严也能化成钢刀凌迟你。还有冰刑,穿肉割骨,多少次疼得神魂窍,也是你让我过来的,你竟说你不?”他躬把脸颊贴在她额上,“你不谁?等你把要的事都完,想过平静的生活时,如果不嫌弃我是个堕仙,就嫁给我吧。”
大司命冷漠地看了他一,“知不报,才真的会害死我家仙君。如果仙君在极地,我很愿意看见她赴险救他,反正破罐破摔了。可天君这个当把仙君放了,岳崖儿再极地,岂不又是一个有功,一个有罪的尴尬境地?”他向大禁失望的神,“总算认识几千年了,还来这套,你好意思么?”
紫府君要去阻止他的女人极地,他知拦是拦不住的,捡起册冲他的背影呼:“仙君,册还没造完,您就这么走了吗?”
大禁觉得自己很冤枉,他和他一样,都是在执行上司的命令,至于引发什么后果,和他有什么相?
大禁当场就白了脸,看将要大功告成,结果临时又乱。他愤怒地斥责大司命,“你疯了么,想害死你家仙君不成?”
崖儿忽然鼻一酸,庆她夫妻团圆……这个字对她来说太遥远,以至于乍然提起,会回不过神来。她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拥有,她这样的人,无非刀生刀亡,想不了那么长远。可她现在变得贪婪了,奢望自己能像她爹娘那样,找到一人,相到死。
是不是又在坑他,这个不好说,但宁可信其有,总不能冒险反着来,万一他说的都是真的呢。反正大司命到现在都没看见大禁浮山,想必还在托着百鬼卷吧。
这次的事要多谢大司命,他从天行镜里看到那条大鱼现在八寒极地不远,于是冲破层层拦阻闯上浮山。那时仙君正忙于将走失的艳鬼归册,大司命一声狮吼,惊掉了他手里的造册,以至于半截画的女鬼摔了百鬼卷,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紫府君回过来指了指,“在本君回来之前,请大禁千万拿稳百鬼卷。如果再震动或沾染尘土,之前所的一切功亏一篑,百鬼会四散逃生州,切记。”
大司命和少司命们已经在尽等候了,他们甫一现,大司命就迎上来,见两人同返才长了气,“幸好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