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盟主的笑容扩大,太阳底慈悲如佛,“这个时候就不必讲究份了吧,人活一世,几个能有这样的际遇?为免空手而归,先装他一船龙涎香再说。”
距离不过一里而已,龙涎屿上空乌云密布,而他们这里正阳光大盛。关山越后怕地喃喃:“好在我上了厉盟主的船。”
所以说,错误的史料记载害死人,龙涎屿上的龙应当是盛夏时节开始活动,并且昼伏夜。他们来得晚,没有看见昨晚群龙交战的盛景,如果早看见,龙涎香就算再名贵,也没人会觊觎。
结果盟主蹙眉微笑,“哪里来的龙?日月书上记载,龙在每年分时节才来岛上交戏。现在才过立秋,离分还早着呢。再说富贵险中求,哪里也没有现成的金山银山让你们挖。”
关山越回看,这些大侠们争先恐后,丑态毕,他不由叹息:“钱是照妖镜,什么人到了它面前,都得原形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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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向龙涎屿驶去,就算有人疑心有诈,巨大的诱惑还是占了上风。厉盟主脸上一直笑地,关山越抱着剑问他:“厉盟主不去么?”
他说去,“可他们太快,我的宝船赶不上。”
有段距离,就发现了这么多的龙涎香,那要是登岛,拿剑绞、拿刀劈,就算不去找鲛,也够一辈衣无忧了。
江湖上有名的大侠们,一个个心向往之,但又自矜份,那种想要不敢要的表,看上去十分稽。
崖儿挨着仙君,“有调无词,遇上鲛人了?”
阿傍大骂他,“浑烂嘴不烂,什么俗家名字,我又不是和尚!”
仙君说太好了,“逮住一个,没有鱼鳞图也能找到鲛。”
“我和关盟主私交不深,还是因为众帝之台和乾坤山庄相距太远了,想请你喝酒都找不到机会。这回凑巧,关盟主上了我的船,咱们可以把酒言,好好建立一。”他莞尔,“若是你我联手,创造个新的武林来都不是难事,你说呢?”
厉盟主却摇,“那倒不一定,至少关盟主就不是个为钱发疯的人。”
关山越还没来得及搭话,便听见远传来巨浪拍击的声响。他忙跃上蓬往前看,只看见波涛连天,狂风暴雨里颠沛的船只被浪带起,雾中壮的龙横贯过船,像羊落了蛇坑,眨便被盘得粉碎。
歌声又传来了,夜半的海面上,则矣,还是有些吓人。
雷渊名字虽犷悍,但这片域却奇地宁静。之前经过龙门时遇上了一场风雨,波月楼的人即便受过上的训练,也经不住颠腾两个时辰。船驶风的时候,个个脸发白,晕船的吐得直不起腰来,被胡不言逐个地取笑,“花乔木,你不过如此”、“阿傍,你的俗家名字不是叫盛行舟吗?你行的是什么舟?不会是沙舟吧!”
船有人在唱歌,歌声清幽空灵,仿佛是从那粼粼波光里飘上来的。
厉盟主,“可不是嘛,这我们真成一条船上的人了。”
关山越这辈什么都不讲究,唯讲究个义字,这在江湖上人人认可。想当初啊,厉盟主也有个好名声,可惜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结果却毁在了叶陵延手上,算是阴沟里翻了船。
盟主真是善解人意到没话说,不过也有懂行的人质疑,“龙涎屿上不是有龙吗,上去会有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