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好一会儿,尴尬的觉越来越重,该回去了。她转打算离开,却听见他幽幽:“你真的喜狐狸吗?”
她转看他,“大司命,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十六岁杀死前任门主,执掌弱门,你猜猜,我今年多大?”见他不答,她笑了笑,“你那时候不是叫我老妖的么,叫得对,我今年三十四了。人生的风花雪月,还能维持多久?再过两年我的角会生皱纹,肤也会变得老妪一样。女人的青只有那么长,当你面对一张毫无姿可言的脸时,也许又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你放弃长生不老,贪图短短一二十年的愉,值得吗?”
苏画抿紧唇,彼此都没有说话。回想起当初一见面就剑弩张,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成见。
苏画说不,“狐狸也是过客,你和他,都不可能和我长久。反正最后我都是一个人,何必再把第三个人拽来。”她弯着儿望着他,“大司命,把我忘了吧,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彼此纠缠,实在太累了,我如今看见你就觉得尴尬,倒不如第一次相见时那样拳脚相加,大家痛快打架来得自在。”
后有脚步声传来,她没有回望。很快旁边的栏杆前站了人,素纱的褒衣轻拂着,目光平静地远望,大约在蓬山时就是这样,俯瞰众生,不怒也不怨。
他沉默了:“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有没有喜过我。”
他的心往沉,慢慢,“你喜的是狐狸,因为他不是仙,可以和你长相厮守。”
他想起来
喝多了,有些晕,苏画在鲛女的歌声里悄悄退了来。外面虽然没有风,但气回旋,隐隐也有凉意。她摸了摸发的前额,扶着栏杆向远眺望,鲛人的祖先们还在里漾,一队一队,仿佛秦俑一般,蹦蹦地来,又蹦蹦地去了,看上去真吓人。
话虽如此,但祖宗天天看着你,也让人受不了。这鲛王是个有趣的人,说话很随,办事也特立独行,大家手中的烈酒佐以他的胡海侃,畅谈到深夜也不觉得厌倦。
她脚一顿,心也跟着打颤,“大司命怎么突然问这个?”
蓬山,不仙了么?深思熟虑后准备为献,但她不需要这种牺牲。他应当好好的,继续当他的上仙,修行渡劫多么艰难,何必为了一个卑微尘埃里的人前功尽弃。
“不过那些泣珠和织鲛纱的技能我们一样也没有,毕竟不是正统的鲛人。”鲛王向外面的幕指了指,“那些就是我们的老祖宗,每到海难日,我们还祭拜他们。陆地上的人要上坟,我们不用,抬一看,老祖宗就在上,多方便!”
喜不喜,真的重要么?苏画说:“我对你的不是喜,是不甘。其实你对我也一样,所以不要被自己给骗了,后悔终的事来。”
其实彼此都想开,至少气氛不那么尴尬,可是说什么呢,该说的好像都说完了。这段时间大司命对她关照,她是觉得来的,如果这人味放在以前多好,也许已经像崖儿和仙君一样了。
他没有看她,只:“我后悔了,造成今天这个局面,都是我的错。这些日我认真想过,我没有仙君那样的基,但我有他那样的勇气。我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开,我就蓬山,再也不回方丈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