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甘渊,他也是这杀气凛冽的模样,仗剑立在碧波万顷上,天边缀满了血红的晚霞,他狠狠看着他,让他招。当时的神,齐光到现在还记得,可惜时隔多年,恨也逐渐消散,即便再次对决,安澜的双也是静谧如深海,再也没有什么能掀起他的愤怒了。
“你这么喜那条蛇?”他唇角带着狞笑,纯阳真火勉招架住了兜率印的余威。他知靠拼很难
齐光苦笑,苦笑过后便是更凌厉的回击,右手执剑,左手暗暗诀向他抛摄心锁。那锁并没有实际的形质,但可令人如深陷泥潭,难以反抗。
不过紫府君的万年行不是白得的,他自然有他化解的法。结起兜率印打散了他的摄心锁,那印是万丈火焰织成的网,自上而纵贯,要将他烧成灰烬。
是啊,三千年前被天火烧死,如今他也要元凶尝尝滋味。果然是心系那条小蛇,三千年前没来得及周全,三千年后要继续打这个抱不平么?
他袖底的天岑化作一光,向塔飞去,长剑先至,人在其后。塔的人玉剑击退了天岑的第一轮攻击,垂看,那人白衣胜雪,乌发如墨,轻盈的禅衣风而上,经纬纵横缠绵逶迤,让人想起他当初在尸林中御风逐鹿的样。心里总有一伤,曾经那么好的同伴,最后成了这样。那段过往他曾经极怕回忆,因为无法面对走火的自己。
在旋转的气中轻轻拂动,脸上了怅惘的神,“再听见你喊我的名字,觉得真……亲切。这名字已经从天地间消失了上万年,没人记得,恐怕只有你。”
天岑直指眉心,没有理由躲避,便剑迎了上去。一时风云变,两大的气对冲,震碎了锥塔的边角。碎石往飞坠,落银海,溅起丈余的银波浪。塔上空电光火石,两剑对垒,剑锋与剑锋交击,“嚓”地一声,瞬间迸火花。面对着面,他试图看些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安澜木着一张脸,手毫不犹豫。如果以往还能念及一旧的话,自从他和岳崖儿为敌后,这位仙君就开始护短。比起自己的女人,曾经背叛过自己的老友算得了什么!
前生的错误,凝成了今世的胎记。齐光眉心的朱砂忽然攲生,像盛放的花,舒展开了妖异的花。
不能再等去了,原先仙君倒很有兴趣陪着崖儿冒一回险,现在看来事越闹越大了。塔底的银迅速在上涨,要不了多久便会漫过人的。如果无止境地升,也许连整个城都会被淹没。
安澜执剑杀到了,天岑在他手中有千钧分量。他的攻还是这样,丝毫不给人留退路,剑气夹带着罡风狂卷而至,若不是他早就找回了前世的修为,真抵挡不住他的攻势。
现在不是伤悲秋的时候,银越漫越,照这形势看,在金山银海里打的王在上等人已经难以幸免了。这岩城本来就沉了底,哪里来这么多的银?城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后悔么?是的,他真的后悔,所以长久以来一直在寻找回到过去的法门。这人世让他太过厌倦了,什么权势钱财,都不是他想要的。据说孤山里藏着一面能够自由控时间的四象八角鉴,只要有了它,他就可以任意来去,不想发生的事不会发生,不愿存在的人也会消失得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