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犹豫地眨一睛，睫颤抖，实在是说不什么话来。他就是为了毁灭三观，也实在说不朝闽杀得好。

每一剑都非常缓慢，沉重，肃杀。

叶宇懊恼地一叹，“我天天梦梦到你被人砍死，毕竟你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剑割夜风里，竹叶沙沙。叶宇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为了他变得更，到就算全天的人一起来了，也不能输。

叶宇脸上那种大大咧咧，轻松懒散的表彻底消失，只余因为认真得可怕而产生的冷肃觉。在皎洁的月光，青年姿，脸孔清秀，神带着一种莫名的杀意。仙派的剑法，现在在他里已经不是那种轻飘飘，只能用来防守的东西，而是一把可以守护人的屠刀。

叶宇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靠在他的肩膀上，坐在满地月光上，满脸无奈地说：“这个世界上恨死你的人实在多如过江之鲫，我天生懒惰，从不去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位置。反之你的人一个没有，我过来随意就能坐，这么躲懒偷闲的好事才是我这种蠢人的运气。”

朝闽只是低垂眉，笑着说

“我杀过很多人，有时候是因为必要，有时候仅仅只是无聊，有时候是随手，有时候是没事。”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抓住青竹剑，阻止了叶宇的剑招，叶宇一惊抬，却发现是朝闽。

竹飘落，还没有接近剑刃骤然间就成为碎粉。

就算输了，也要替他能扫平几个是几个。

叶宇第一次这么清晰受到自己力的运行轨，他也第一次这么定地要把一个人，纳自己的保护圈里。

“我不怕杀人，自然也不怕别人来杀我。其实你无需害怕，这世上能杀我之人寥寥无几，现在有你在，我会更加谨慎惜命。”朝闽低一吻，落到叶宇的眉间，似在安抚他这段时日来的焦躁不安。

叶宇完全不知自己的表杀气烈，带着一与天为敌的疯狂劲。

朝闽抚摸着他脸孔的动作一顿，似漫不经心地开玩笑，“那你恨我吗？”

朝闽听完，心里得不可思议。

叶宇低看着青竹剑，里的光芒渐渐冷冽起来，耳里都是风过竹林的霎然声响，心境上弱一一被打磨掉。他脚踏竹叶，剑指苍穹，开始重温仙派剑法的髓。

朝闽说的时候，异常平静，他本不在乎自己杀过多少人，又是为什么而杀。

竹是因为有绝多系扎土，才能在风里韧而不倒。

叶宇还在念念叨叨，“以后遇到仇家就先跑一跑，跑不过再去打。等我明天开了外面的迷阵，外面的人不来，想来也得研究个三年五载的，然后再将剑法练习好了我们就一起去浪迹天涯，越偏远的地方越要走一趟。人生就那么几年好活，搞不好我们多走几趟外，就老了死了，你的那些仇人也等到没脾气就不追杀你了。”

朝闽夺青竹剑，才牵住叶宇的手，重新回到竹楼上。他洒脱地坐在门廊上，将叶宇拖过来，抱在怀里深款款地伸指尖，抚摸上叶宇的脸孔，一寸一寸，是那么轻柔珍惜地抚平他脸上那些杀气的纹路。

仇的时候，能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