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享有窘迫,他从没想到家里会有外人上门,屋里没有收拾过,有凌乱。晏怀章微笑着看他把一边的沙发拖回来,又有手忙脚乱地烧,礼貌地问晏怀章喝茶还是喝咖啡,一看就是家中教养得好的。
“那时我才知,原来最可怕的是人的贪念。我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宁可毁了他。人就是这样,我明白这是可鄙的,可我又暗暗地庆幸,这样,
张享抿了抿嘴:“习惯了,抱歉。”
过了许久,张享才。
晏怀章第一次这样跟别人对白,紧张得手心有冒汗。
承认自己的行径,比起晏怀章当年,好不到哪里去。
张享慢慢抬起,平静无波的面孔让人看不端倪。
“那你还问我……”晏怀章不解。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他第一次剖白自己。
或许,他会在青的迷茫期过后跟赵西亭分扬镳,读书,工作,在家人的迫一个个地相亲,或许还会……
客厅本就不大,张享自觉不会有外人来,便直接把客厅改成了书房,电视和沙发都挪到一边,一张书案占了大半空间,桌上整齐地摆着文房四宝,一盆文竹放在一角,镇纸还压着一张没写完的字。
张享的公寓是晏怀章亲自过问过的,不过自从张享住去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一打开房门,一墨汁的气味淡淡地氤氲开来。
晏怀章没想到自己还有选择权这种待遇,随:“咖啡。”
“这里住得还……好吗?”他本想说习惯,但膈应刚才张享说的“习惯”,话到嘴边生生转了个弯。
看他这么紧张,晏怀章只好说:“阿享,请先不要拒绝我,有些话,可能我只会说这一次,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想跟你在一起。”晏怀章轻声,“不是赔偿,是真心的想跟你在一起。”
晏怀章叹气:“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张享,我一直想跟你聊一聊,我们平心静气地,放过去,聊一聊,可以吗?”
“我……我很早之前就喜你了,那时候,我坐在你后面,看到你跟赵西亭在一起,嫉妒得想要杀了他。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他面痛苦的表,“可是我错了……我选择了最坏的方式。”
“家里没有咖啡,你喝茶吧。”
张享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谁知张享端过来的还是茶。
晏怀章端起茶杯喝了一,把心里那又在躁动的野兽压去。
见张享沉默,晏怀章一直看似温柔的表慢慢严肃起来。
“好的,多谢你。”张享低着。
这种时候,不能问他“习惯”了什么,绝对不能多想。
张享就这样安静地听晏怀章描述他年少时的荒唐,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恨,好像他说的事,跟自己毫无关系。晏怀章一个错误的决定,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张享迷茫了,如果当初晏怀章没有那样,又会如何。
但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