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报站声响起，夜在窗外倒退，灯明盏亮，路上弥漫着独属于夜晚的喧嚣。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张宜门后，从悦深刻领会到这一。待后来多了弟弟妹妹，她的存在更是尴尬又多余。

公车停在路等红灯，从悦收到从盛发来的消息：

……

这趟公车只开到学校附近，不过一站路的距离不算太远。从悦车，踏上站台。

从盛和她妈离婚的时候，她七岁。她妈什么都没要，作为净的交换条件，从盛要抚养她到大学毕业。

从悦闭了闭。

“学校

屋里安静来。从两弟挤在从老太边，缩了缩脖。

从饭店来，冷风直冲鼻腔，从悦在路边稍站。摸摸袋，装着几个币，正好公交车驶来，她上车投币，车厢里空只有两个人，挑了后座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

“我吃饱了，还有事要先走，你们慢吃。”

她学画画，跟的是画室的老师。一间画室三个老师教课，差不多要教三四十个学生。而从学钢琴上的是一对一课程，课时收费。

从学琴的第一个月，家里就添了一架钢琴，虽然张宜的意思是等小儿长大了也一块学琴，买一架正好弟两都能用，但毕竟也一气花了几十万，算是个大件。

张宜脸一沉。

从悦把短信容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摁待机键，屏幕光一刹熄去。

从悦眉目平静，淡定地舀了一勺汤，喝完，她用餐巾嘴，站起。

白赖的劲也是随了她妈？”从悦冷冷抬眸。

那时候家里却没人觉得烧钱。

“另外告诉你一声，前两天家里来客人地方不够，睡了你的房间。你那间空着也是空着，爷爷改成了客房，以后方便招待客人，反正你也就放假才回来。”

“你――”

“学费的事，你自己也知术多烧钱，从你开始学到院，花了家里多少我就不说了，虽然不指望你谅大人，但你要知你没资格怨你，我们都对得起你。长辈说话都是为你好，你自己想想。”

“你这么大了该讲礼貌，爷爷都在这坐着，为小辈你还甩脸给长辈看，饭没吃完就走人是谁教你的？太没规矩了！”

她妈再婚的家庭条件不比从家差，从盛经商挣了不少钱，但人家条件还要更好。对她妈来说，带着个拖油瓶女儿，怎么也不如一个人来的方便自在。

后面还跟着一条数落她的话：

只有从悦面不改，“我先走了，你们慢用。”

言毕不再多留，提步离开这个不愉快的地方。

从盛皱眉斥责，“从悦！”

没收到回复的从盛打电话来质问。

从老太气的脸发白，指着她对从盛说：“你看看你养的女儿！读那什么劳什的术学院，家里大把大把钱供她，她就是这样报答家里的！白狼！”

“歉？”从悦挑眉，“抚养我到大学毕业是你们离婚的时候协商定的条件。”

从盛脸难看，“还不给你歉！”

“你在哪？！”

车窗打开些许，她盯着窗外神。

从老太还没说完，从老爷拍桌：“吵够没有！吵吵吵，吃个饭也要吵！”

倒不是因为她妈有多她，只是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