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次跟老师闹矛盾,以前也有,因为在课题研究上产生分歧,他和不止一个老师争执过。不过今天是第一回中途走人,也是第一次……歉。”
“我没看手机。”从悦在意另一句,“江也去实验室了?”
走凉亭,小快到尽时,她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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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后,她会在意他夜风怕他着凉,会反对他烟,会不赞成他熬夜。他不兴,她开解宽他,他烦躁无聊,她陪他说话解闷……
等聊完,她稍作停顿,想起江也的事。
“你午是不是找到了他?”周嘉起忽地想起林禧找从悦帮忙的,“你那时候找到他了吗?跟他说什么了?”
“啊?”
“……什么?”
他,虽然他其实并不需要。
“上次我说的过分了,不中听的地方我向你歉。其它的不说了。”从悦不再多言,“我还有事,再见。”
周嘉起似是受了冲击,语气颇有些难以形容。
回一看,六角亭里的那影,安静而低沉。
现在不了。她看他就像看一个普通校友,只不过他们之间比别人多了那么些渊源。就像如今,他绪糟糕的时候她仍然会现,却只是因为受人嘱托。
周嘉起找她自然是有事,从悦停住脚,站在原地和他说了好半晌。
“对。就林禧给你打电话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吧,他回实验室去找那个老师了。”
球场上敢跟品不良的篮球队员打架,实验室里敢和意见不一的老师争执,这些都只是凤麟角。
往宿舍楼走,脚步莫名滞慢减速。
手腕的红痕淡化,不过并没完全消退。
周嘉起顿了顿,安静几秒,说:“他去找老师歉了。”
周嘉起也说了,这是他第一次歉,破天荒一回。
亭里弥漫起一阵长长的沉默,最终被风散。
“当时在场的人都听愣了。”
“他没回宿舍。”周嘉起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见着他人,不过他打了电话给我们说没事,而且也去实验室了。林禧不是发消息给你说联系上人了么?你没收到?”
明天大概会好一些。从悦懒得再倒回去,一边安自己一边往宿舍走。
“对了,江也他……后来回宿舍了么?”
“他去找那个老师的时候其他学生还没走,本来都以为他是回去找茬的,老师也是,一看他就气的瞪,结果还没等老师骂呢,他站在门先说了一句――‘老师,对不起’。”
从悦从诧异中回神,不想也不便回答这个问题,避重就轻掩过话题,挂了电话。
从悦胡乱神,快到女寝区域前,瞥见路灯站着一个大的影。
莫名心一紧,从悦问:“找老师,然后呢?”
从悦也听愣了。
晚饭是在校外解决,冬天天黑的早,从悦到附近商场闲逛,买了个新线帽,到校门前才想起忘了去药店。
江也将手里着的那一小袋东西递给她。
离宿舍楼还有大半距离,手机来电显示现周嘉起的名字。
柔黄光线将江也凌厉的面庞线条刻画得温和了些,他站在那,黑沉的睛直直朝她看。
江也的脾气有多大,了解他的人都知,发起火来十个人都摁不住他。
从悦愣了愣,慢步过去,被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