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改变这一。”“可是国外那些毕竟是你的亲人，你不会想念他们？”“亲人？”傅镜殊像听到了一个笑话，“我没有亲人了，方灯，除了你。”风过白玉兰，过垂叶榕，窸窸窣窣，那里藏着多少双看不见的睛，端坐天际，窥视着俗世里渺小的两人。佛祖啊，方灯心中默念，她终于愿意承认这虚无的神是存在的，他听到了她的哀求。她的傅七会一直陪着她，他们是亲人，相依为命，血肉相连……这不是她想要的吗？至少，是她无法改变的。方灯说不是喜还是惆怅，她想笑一笑，背对着他，可是嘴角怎么尝到的偏偏是酸涩的滋味。第十一章若明镜陆宁海上了岛才记起今天是洋人的平安夜。妻还在时，每到这个时候，总免不了领着儿在家忙碌一番，他一回到家，就会看到满屋的彩灯和用月桂替代的圣诞树。只是如今妻已死去整整五年，儿也住校了不在边，想起来，只余伤。他的发妻一家是来西亚归侨，岳父年轻时曾经到槟城某大型加工厂的主，而这个工厂的大东则是当地一个很有名望的华人家族。因为这层关系，十四年前在岳父的引荐，刚在法律界崭角的陆宁海受雇成为了这家人在国的代理人，全权负责理他们在地的一切法律事务，当然，也包括一切雇主无法亲力亲为的琐事。百余年前闯南洋的风使得本地不乏留居海外的富庶人家，其中又以从瓜荫洲走的为多，他受雇的这家人更是其中翘楚。如今大的傅学程后人虽已不复当年呼风唤雨时的鼎盛，但历经四代依然家业不垮，已属十分难得。傅家当年外迁及时，又是一直在南洋生意，与当地望族联姻，在来西亚可谓基深厚，况且家族里现在主心骨尚在，不至于人丁飘零，所以家族财富得以保存和延续。这样的人家，除非遭遇重大变故或了天大的败家，否则通常不会短时间彻底没落。傅家的主要家庭成员多半常年居于海外，国所余的产业并不多，需要委托陆宁海理的，通常和政府陆续归还的祖产相关，不时也让他代为安顿当地的同宗后人。瓜荫洲近年来已渐有成为旅游胜地的趋势，距离市区也不过一海湾之隔，可陆宁海每次上岛都来去匆匆。自从他和朋友合伙成立了律师事务所以来，事务缠，哪里有心留恋风景，而岛上被人视作风光名胜的那些老房、老别墅，在他看来不过是产权混乱、手续繁杂的一堆烂摊。然而这天不知是因为想起了亡妻，还是因为冬日里的瓜荫洲显得那么陈旧而沉静，被百年风雨冲刷过的老宅掩映在灰绿的树影中，街巷里偶尔传自行车叮叮的铃声，圣歌从教堂遥遥地飘散过来，外来的人走在其中，仿佛闯了一幅陈年的画卷。他不由自主地把脚步放慢了来。陆宁海今天是为了正事来的，傅家园里，份尴尬的年轻主人和忠心耿耿的老园丁已经等候了他多时。他还记得，十二年前也是在冬天，他带着同样重要的使命来到傅家人的祖宅，当时迎接他的也是两个人，只不过现在老园丁的背佝偻得更厉害了，而站在他边的人已然换了张面孔。十二年前的傅维忍，痩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