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成天招待你呀,这酒不会是你骗来的吧。”方学农果然脸上挂不住,他最不喜女儿用这种吻跟他说话,在外面他可以被别人看不起,但是在家里不行。“你懂什么,死丫,这样看扁你老,迟早我要让你们知,我比你们想得有能耐多了。”“你能有什么能耐,说来让我听听?”方灯失笑。方学农却没有顺着她的话往讲,胡乱地给她几张钞票,“老的事你少,喏,这是个礼拜的菜钱。”方灯凑近看了看,是比往常要多些。这时,她父亲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从袋里十块钱,“这个你拿去买书什么的。”他竟然给她零花钱,这可是少有的事。方灯挤几分笑容,惊讶地拿着钱问:“你最近捡钱了,还是赌钱赢了一笔?”方学农往竹床上一倒,蒙就要睡过去的样,嘴里哼哼唧唧地应了句,“你等着吧,别以为你老我一世窝。”方灯默默把钱收在枕面,方学农如雷的鼾声很快响起,她却更加心绪不宁,辗转着,仿佛面枕着的是一盆烧红的火炭。方学农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午,期间方灯去了一趟,得知傅镜殊依然没有消息,老崔依旧在岛上寻找。她回到小阁楼时,方学农正打着呵欠往上套衣服,人却站在窗边,一个劲地朝着对面张望,见到女儿屋才转说:“我待会儿要去,岛上的董家老没了,要我去帮办丧事,今晚就不回来了。”方灯漫不经心地了。“你耷拉着脑袋什么,整天一副丧气样。”方学农把手放在门上,回看了女儿一。他往日倒鲜少在乎女儿不兴,心里在想什么。方灯懊恼地回答:“傅镜殊那家伙一天一夜不见人影,不知跑哪去了?”方学农背对着女儿,嘟囔:“我早说让你留心别被他骗了,小野种都是没的,没准哪一天他翻脸不认人就自个儿远走飞了,跟他忘恩负义的老一样。”方灯听着方学农楼的脚步声,等到那声音远了,她立刻扑到他的床边,用力揭开被,又伸手在他枕和床单摸索。最后她在方学农床后面的墙里找到了一个油纸包住的东西。那墙也就半块砖的大小,和别的墙一样被报纸糊着,又藏在床的靠板后,如果不是方灯几乎摸过了每一寸能找的地方,又发现那的报纸有新糊上的痕,恐怕很难发现。她搜索的时候像疯了一般,纸包被拿在手里时却犹豫了,长吁了一气,才带着几分恐惧将它打开,就仿佛是开启了潘多拉的盒。纸包里的东西平淡之极,除了几百块钱,还有一把半旧的木梳,像是朱颜姑姑以前用的那把,上面还缠着几缕发丝。梳的方是一面致的小镜,方灯哆嗦着将它翻了过来,这东西太过熟,有人曾答应她将它一直带在上,不用费心去分辨,她也能将背面那两行小字铭记于心――“不离不弃,是谓真如”。方灯只觉得前一黑,跌坐在畔的竹床上,破床发古怪的吱呀声,像尖锐的息呻。她用手紧紧捂住面颊,在整个包裹着她的黑暗中遍凉透。第十三章黑暗与光方学农在岛上转悠了一圈,拎着他舍不得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