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这样轻贱自己!”他好看的一张脸如今全是扭曲的痛楚,“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啊!你凭什么擅自替我决定,凭什么!”“凭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在乎你的人!”方灯的声音也近乎咆哮,“泼茶有什么意思,有种你朝我脸上吐啊。你看不起我,我愿意这么贱吗?傅七,傅七!你说,还有别的办法吗?如果你有,我跪来向你歉。如果没有,你怎么办!”方灯满脸都是,泪的是傅镜殊。她认识他这么久,对来自大的亲彻底失望时他没哭,傅维忍死时他没哭,得知他有可能连姓“傅”都不是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可这个时候他放纵自己的泪,在方灯面前哭得像个孩。“我宁可一辈被人当野种!”“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被人看不起,就像我一样。”方灯指着自己说,随后她压低了声音,“你以为你不去大就没事了?鉴定结果一来,你连傅家园都回不了,你想和我一样住在孤儿院吗?你还没尝过那种滋味!”“难你以为你吃得了的苦,我就不行?”“我总以为你比我聪明,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傻?”方灯抹了一把脸,“我们不一样。我前面只有一条路,而且我习惯在这条路上走到黑。就算没有遇见你,难我待在我爸那种人边,或者从孤儿院走去,就能成为飞鸡窝的凤凰?你有好得多的选择,我愿用我的明天和你换,这太值了!”“值不值不是你说了算!如果你是我,你会心安理得?”“那你说,把你换成我,你会不会拼一切替我争取,让我快乐?”傅镜殊阖上睛泪,极其艰难地才说几个字,“可我怎么会快乐?”方灯上前几步,慢慢把额贴在他的前。“你就想,当我为你去一件事的时候,我是快乐的。这样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傅镜殊咬紧牙:“方灯,你怎么就学不会多自己一,你不你自己,谁来你?”方灯在他怀里抬起来,怔怔地问:“你呢?”“我?我给过你什么?又能给你什么?人人都只有一颗心,自顾尚且不暇,只有你那么傻。没有一个人值得你这样去……”“总有人是比较傻的。”方灯挤一丁笑容,“要不小狐狸怎么会把心掏给石狐呢?小七,我……”傅镜殊伸手碰她披散来的长发,心中一恸,喃喃:“我知,我知,其实我一直都是明白的。”他低用苍白的唇去吻方灯湿漉漉的发、眉,然后他们都尝到了泪咸涩的滋味。方灯紧紧抱着傅镜殊,觉他尚在边的心。一时间也分辨不周是冰凉的,还是火的,此刻供他们依偎的是地狱,还是天堂。他说她是另一个自己,没错,他们本来就该是一的,虽然方灯知,她是他上背光的那个角落,虽然她也知,他这些,更多的是于怜悯――她已经掏空了心,他愿意去温剩余的那个空的躯壳。可是对于她而言,一切依然是那么好。当小狐狸把心放石狐膛时,想必是和她一样快乐的吧。朦胧中,她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方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