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问，阿照就忙活开了。两手一分，将面团拉得老长，然后一转，面条像京剧演员的袖一样开，险险掠过明的。明惊叫一声，缩了缩脑袋，东西也顾不上吃了，直愣愣地看着阿照现场表演他的扯面绝活。只见他一时抬手，一时扭腰，好似一种奇怪的舞蹈，面条也在他手里听话得很，灵蛇般飘来晃去，伸缩自如，看似惊险，又游刃有余。旁边吃火锅的客也纷纷停筷扭来看，不时有人叫好。明从电视上看过这个，但临其境还是一回，尤其这表演的人还是她认识的，兴奋得连连拍手叫好。阿照也很是得意，手的动作越来越花哨，面条飞得越来越远。就在他准备收手享受明的谢幕呼时，飞去的拉面上了隔桌一个中年胖的发，随着他收手的动作，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被面条带了回来，再一看，原本着一乌油油黑发的胖上只剩个油光锃亮的光瓢。阿照双手捧着面条和纠缠在其中的一假发，好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蒙了。和他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那个秃的胖。周围安静了几秒，明最先憋不住地笑弯了腰，很快一旁笑声四起。胖摸着，最初的惊愕过后是火冒三丈，他冲上前要与阿照理论。阿照自知理亏，弯腰歉，作为补偿，他还态度恭敬地想把假发重新套回胖的上，殊不知那假发上全是拉面，胖歪歪斜斜地着这一乱糟糟的东西，只有更加稽的份。附近的人笑得更厉害了，胖恼羞成怒，取假发朝阿照脸上一扔，举起拳就要砸来。阿照赶紧闪避，挪移间又碰倒了另一侧的桌，汤汁倾倒，那一桌人发了惊叫声。看况越来越失控，阿照把扑上来的胖推到一旁，拉起还在“咯咯”笑个不停的明就往厨房的方向跑。他们穿过厨房的后门跑了另一条小巷，阿照对这一带了若指掌，东拐西绕地跑了一阵，确认后没有人追过来，他才靠着小巷旁的围墙气吁吁地笑。“你这不好事的小瘪三，换我是那个胖，我非揍死你不可。”明也拍着，笑得直呼肚疼，“可惜我还没吃几火锅呢。”“还想着吃，再不走把店砸了，老板非杀了我不可。”阿照无奈，“打死我也不知他的是假发，真他妈倒霉！没事，回我再给你表演个更彩的。”“你怎么会这一招？”“嗨，我以前什么没过。”阿照满不在乎地说。小巷里的斜阳投到他年轻的脸上，每一滴汗都是亮晶晶的。他抹了把脸，却在面颊上留一面糊的痕迹，显得整个人更有种大顽童似的无辜。他就是个小瘪三，明心里想，可这样一个小瘪三仿佛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笑容仿佛着了她里埋藏的某引线。她笑用手指去搓他脸上的脏污，他乖乖地站在那里，睫微微扑扇着。明更真切地觉到那一路火蛇般燃烧着的引线，蔓延着，动着，直通到心底。明踮起脚尖，凑得更近。她想，她不了那么多了。“你想不想试试被炸飞的滋味？”明揪着阿照的衣领呢喃。阿照的睛却看着巷。傅至时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