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立了数秒,康康也傻傻地看着他。
康康极其缓慢地嚼着嘴里的三明治,仿佛有些难以咽。
康康顿时会意,赶紧:“我让我妈去买豆浆了。”
曾斐脸由白转红,继而铁青。他恼羞成怒地问康康:“你杵在我门什么?
曾雯说:“我又不是你们小姑娘,减什么呀?今天是初一,我吃素。”
曾斐想起自己还在警察的时候,有几个案他都把嫌疑人抓了个现行,那时他心中充满了惩奸除恶的快,现在忽然有些怜悯那些人。
正如康康的评价,他妈妈和姥姥都是看抗日剧、迷恋“撕鬼”的女人。所幸如此,不擅长“胡思乱想”的曾雯只是惊讶于大家的沉默,并未觉得哪里不妥,反正曾斐平时在她面前话也不多。既然有了听众,她洋洋洒洒地说起了这些天培训的目的和家里的琐事。除她之外的三人都松了气。
吃
他反手关上房门,问康康:“你什么时候来的?”
曾雯给大家各了一个三明治。崔嫣发现曾雯自己吃的那个明显简单了许多,只有黄瓜和西红柿。她问:“阿姨,你最近减?”
曾雯在儿上轻轻打了一,说:“你懂什么?偶尔吃素可以消除业障……”
“今天吃素,明天你会补上一大碗红烧肉。”康康揭穿他妈妈。
十分钟后,曾雯拎着儿指定的那家早餐店的豆浆回到弟弟的家。曾斐、崔嫣和康康都已端坐在餐桌前等候。
崔嫣看到,曾斐默默把送到嘴边的三明治放了回去。
“我今天没课,说好了回餐厅帮忙,不信你问澜!”他在曾斐发火之前心一横,说了重,“我昨天晚上就来了……在房间听音乐,着耳机。”
曾斐想起刚才自己的房门是关上的,想必也是康康的杰作。换作过去任何一个时刻,他会鄙视现在的自己,不是昨晚的所作所为,还是今早的慌神,都不是他看得起的行径。然而他比谁都清楚,无论他和崔嫣往后的关系会走向哪里,现在都不是抖落在家人面前的最好时机。
康康被他吼得吓了一,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不过,这……这是我的房间。”
心虚、羞愧、后悔……都是无可挽回时才有的。
太过肃静的场面让曾雯有些不能适应,她把早餐一一摆来,嘴上不忘数落曾斐:“在家里喝什么酒,外面应酬还不够多?”
曾斐闭上睛,后面那句话不说还好。昨晚上住在他里的那个男人是完全陌生的,他竟没想起来第二天去封澜餐厅打工的康康通常都住在他家里,一刻也没想起过,这才是最可怖之。
曾斐虚心受教,一言不发。
彻底被摧毁。
康康在门外为自己辩白:“我妈到楼才给我打电话,说过来培训几天。她以为你们还在睡,就没叫你们。”
曾斐几乎是飞扑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从镜里检视自己是否有不妥之,徒劳转圈,找手机给崔嫣打电话,只说两个字:“起床!”
然而曾斐很快发现了更让他惊恐的一件事――康康手里的三明治面包片烤得焦煳,里面夹了双层煎和大量培,这样的三明治通常自一个人之手,那就是他曾雯。
这也是他为什么徘徊在房间门左右为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