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赶来的。”顾襄终于开。

“那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劲建议。

顾

再说，时间也过去太久了，记忆是指尖的沙漏，它不会越来越深刻，只会渐渐变淡，最后遗忘。

劲看着她的：“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所以，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只要你能确定你当年的其中一个实景桩，照常理来，就能推测其他可能的实景桩，范围可以缩小，不用像无苍蝇一样？”

顾襄：“我跟她……不是太熟。”

真可。劲：“那我去敲门？”

至于……

她问过母亲。但她的桩并非瓷砖的颜、吊的款式，他们会记装潢，但不会去记一张凳的摆放位置。

有些时候，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亲人反而比不上街边的陌生人，有的话能随意对陌生人开，但看着陌生的亲人，反而什么都不愿意说。

顾襄却原地不动。

顾襄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奇怪：“怎么了？”

“什么叫过桩需要连续？”

手机握在她手里，劲需要靠近她才能看清。距离贴近，他低着，稍稍侧一，就看见了她的睫，还有额边柔的碎发。

“……没什么。”

她说了那么多，耳边始终安安静静，偏过，她见劲正看着她的手机，便问：“你听懂了吗？”

她对准路灯，然后又转移到对面的一栋建筑，“我要是想看那房，在这个画面里，它是不全的，我需要把镜拉远。”

“怎么了？”

过了几秒，“……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

劲笑：“去试一。”

“嗯。”

劲收敛心思，“你小时候呆得最久的地方应该就是家，也最有可能把家当其中一个记忆。”

“唔……”劲没有接话，转而问，“你没有问过你？”

“在我们的视线中，这些东西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忽上忽，而大脑过桩需要一个连续，就像我把手机镜平移，在这个过程中看到的画面，才是最好的桩。”

“对，但我想不起来家是什么样的，也没有一张当年的照片。”顾襄说，“其实你可以透一你知的，也许能帮我回忆。”

“说不定没变呢？打扰他们一，也许他们不会介意。”

她第一次对着他笑……

“那房里有住，我没去。”

“那里有住，而且这么多年装修肯定变了。”顾襄调。

她拿手机，打开摄像，让劲看。

顾襄偏，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劲没有多问，他朝小区里望去，说：“你有没有去那间房里看过？”

顾襄沉默。

劲顿住。

顾襄指着垃圾桶给他打比方：“如果我把垃圾桶作为一个实景桩，那——”她指着路灯上，“我就很难再把这个灯作为实景桩，也很难再把那栋房作为实景桩。”

跟他沟通很轻松。顾襄嘴角微微上扬，：“嗯。”

“所以你来回走了好几遍，真正的‘起’却从来没有见到过？”

顾襄很认真地给他上课，“摄像里，现在有垃圾桶，如果我想看路灯，就要把手机镜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