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3……4……5……

顾襄举起手掌，对着吊灯，光线刺yan，她看得模糊。

母亲说她从小就对数字格外min锐，几乎过目不忘，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无法辨认chu它们。

快九个月了……

光线一暗，她的手指忽然被人咬住。

“啊……”顾襄低叫。

gao劲牙齿轻磨，一gen又一gen，最后吻住她的手心，用力xi了xi，然后把她的手贴住自己xiongkou，dao：“你的记忆力有没有退步？”

“不会退步。”顾襄不知dao他问这个gan1什么。

gao劲说：“我考考你。”

他把人放开，找chu纸笔，避开顾襄写了半天，然后拿到她面前。

顾襄一看――

一百三十八、五十九、六十三、七、两千零四十……

密密麻麻一页中文数字。

gao劲说：“来，给你十分钟够不够？”

顾襄抛开杂念，全神贯注地盯着纸，十分钟后她报chu一串数字，gao劲狠狠夸她：“太神奇了！”

顾襄早就忘了之前的qing绪，她在gao劲怀里玩了两个小时的记忆游戏。

这一晚仍旧乌云密布，大雨蓄势待发。

城市另一tou，周薰一直坐在电脑前。

搜索页面的关键词是“顾襄”。

她重重anxia鼠标，dian开网页。

顾襄……顾襄……

在今天之前，她从没听到过这个名字。她在医院走廊上看见gao劲牵着那女孩的手chu来，毫不避讳同事的打趣。

这些人全都知dao他有女朋友，而她又送券又送吃，殷勤地对待着每一个人，仿佛是个活生生的笑话。

回到病房里，她听到继母跟父亲说：“听说gao医生有女朋友了，是个名人，还特别漂亮，我看小薰跟gao医生不合适了。”

她神经一xia绷断。

她甚至能想象到这些人在背后是怎么嘲笑她的。

顾襄，二十三岁，记忆大师，数独大师……

她成绩斐然，年轻有为，条件无可挑剔。

周薰一页一页看过去，看到一则去年的新闻，某项世界级记忆大赛前夕，顾襄生病退赛。

之后就没了她的消息。

周薰继续dian开其他的网页，看着看着，她忽然一顿。

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今天在医院电梯看到的一幕，越想越觉得奇怪。

她无意识地继续翻网页，dian开了一个综艺节目的官方微博，想了想，她在底xia留言。

***

顾襄跟gao劲玩了一晚上的益智游戏，回到家里，她的大脑还chu1在gao速运行状态，她毫无睡意，从床底xia拎chu了那套男装。

在床底xiasai了两三天，她终于决定去把衣服洗了。

洗衣机在阳台角落，她倒好洗衣ye，把衣服saijin去，启动程序。

gun筒转动，天边倏地亮了xia，有闪电。

不知dao今晚会不会xia雨，已经很久没见阳光了……

顾襄看着洗衣机，穿过透明的gun筒盖，她看见了里面转着圈的衣服，不由又想起那晚，她轻轻地拿脚尖踢了xia机qi。

yan前忽然chu现脱线的衬衣纽扣。

顾襄皱眉。

阮维恩的衣服纽扣掉落，她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大风chui来，顾襄把碎发挽到耳后，走去关窗。

狂风肆nue，似乎真要xia雨。她把窗hu关上，挡住了风。

她的手扶着窗框，没有离开。脑中闪过片段，她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