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程铮的这半年比她要忙碌得多,他在课业上向来认真严谨,毕业设计哪里肯敷衍了事,直到六月中旬才把学校那边所有的事理完毕。在这期间他顺利地签了位于G市的一所建筑设计院,该设计院创建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是西南区域最大的建筑设计院,也是国最知名度的六个大区综合建筑设计院之一。程铮在没有依靠父母的况能被这样的单位录用实属不易,可苏韵锦心里明白,说是不需要家里施力,可凭着该设计院院长与程铮父亲大学校友的那份意,他在单位里自然要顺顺风得多
而笑。最后,程铮向她伸了一只手,周围很吵,可她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他说:“笨,跟我回家。”
苏韵锦顿时无言。
虽是两个人的新年,但他俩也过得像模像样,除了在小鲍寓里厮混,两人也走街串巷地采买了一批年货。程铮拖着苏韵锦满大街地乱逛,苏韵锦这才意识到这个城市他竟然比她熟悉多了。
十二钟时新年钟声响起,城市指定地礼花轰鸣,程铮抓着苏韵锦的手跑到阳台上看烟火,无奈隔着林立的楼,只能看到远隐约的火光,他孩气地惋惜,急得直跺脚。苏韵锦回握他的手,笑看他,她没有告诉他,其实这晚无需烟火缀,有他在边已经璀璨过一切。如果时光别走,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直到很多年以后,苏韵锦回想起这一幕时,心里仍然这么想。可是她知,人不该太贪婪,所以在后面的日里,不有多少痛楚,有这一刻值得回忆,她始终都心存一丝激。
这是苏韵锦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外地过年,边只有他。她家那边还好交代,只需说还要留在学校继续找工作就行,妈妈也没再多言。反倒是程铮,他是家里的宝贝儿,居然没有在父母边过节,也没有到他舅舅家去,苏韵锦很惊讶他父母竟然会同意他的这种法。“同意才怪。”程铮如是说,“一个星期前我跟老爸老妈说不留在北京了,也不回老家,要来G市工作,叫他们作好思想准备,我妈还嘀咕了好一阵,说我有了女朋友忘了娘。后来又告诉她今天不陪他们过年了,我妈恨不得把我回肚里去。”
程铮得意地说:“我跟老妈说,你要是答应我,你就多了个儿媳妇,要是不答应,连儿都没了。我妈这才没辙。”
除夕之夜,程铮把公寓里外贴满了福字,大红灯笼也挂了起来。他本来说是要去订年夜饭的,苏韵锦没答应,亲自厨给两人坐了一顿饭菜,全是他吃的,味居然还不错,程铮吃得津津有味。中国人的传统节日,讲的是闹团圆,他们只有彼此,竟也不觉得冷清。
“那怎么办呀?”苏韵锦笑着,略带忧虑。
“至于我舅那边,我舅妈前几年移民了,我舅跟章粤肯定是去她那边过年的。我现在无依无靠的,你今后可要对我负责。”程铮补充。
找到工作的就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吃了就睡,醒了就三三两两地打牌,有些索去了签约单位实习。虽说学校照常安排了一个学期的课程,可是每堂课的教室都是门可罗雀的光景,就连最后的毕业论文答辩,指导老师也是对已经找到工作的学生采取睁一只闭一只的态度,只要不是差得太离谱,基本都是大手一挥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