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世上从无“唯一”的伴侣

也许程铮说得对，她是个寡的人，这样应该比较值得庆幸，因为痛楚也会少得多。可有一次莫郁华却有意无意地对她说：“从医学上来说，痛觉的丧失其实是一种病态，而且相当危险，因为一个人如果不知什么是痛，那么她就不知自己伤得有多深。”



午夜的雨声耳分外惊心，苏韵锦将那半只耳环重新收好。现在回想往事，恍如隔世一般。

醒来之后，苏韵锦再没有睡意。她在浴室里冲洗了很久，仿佛想要将昨天的混乱随冲走，过去的回不来，明天却躲不过。她到公司一向很早，同事们并不惊讶，陆路今天又迟到了，苏韵锦再偏袒她也不得不将她叫过去板起脸来警告了一通。

。她总是有太多顾虑和防备，不敢轻易交付真心。在与程铮相恋之初是如此，面对徐致衡也是这样。有几次在她徐致衡的承诺面前都动摇了，最后却总差那么一丁，而偏偏这毫厘之差却无法逾越，这正是徐致衡和程铮的区别所在。这一回，她已经令自己抛却过去的人和事给她的扰，并尝试认真考虑和徐致衡的未来，只可惜就在她摇摆不定的关，忽然冒来的徐太太一杯酒将她泼醒，而程铮也再度现在她的世界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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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锦有时也搞不懂陆路，明明再简单明朗不过的一个小女孩，却时常有些难以解释的诡异行径。但她不窥人隐私，只告诫陆路次不许再迟到，便没再追问。

周翼想必也没料到苏韵锦会在这儿，脸上有些不自在，不过他掩饰得极好。自来熟地不等主人招呼就坐到了餐桌旁，笑着说：“来蹭饭的人看来不止我一个。”

班后，苏韵锦大老远地跑去找莫郁华吃饭，正好莫郁华今天轮休，就在家里随便了几个菜，两人正边吃边聊，又有客来访，竟然是周翼。

陆路脸上明显有没睡好的疲倦，袋看上去比苏韵锦这个大清早就醒了的人还要深。苏韵锦让她为迟到解释，她居然说自己睡过了，简直荒谬，可是接来怎么问，她都一咬定怪自己贪睡，哭丧着脸说以后不会这样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韵锦遇见徐致衡，他言又止。看得他一直试图寻找机会单独和她谈谈，但她却巧妙回避。没过多久，苏韵锦收到徐致衡发来的短信，让她班后约个地方一块儿吃饭，她歉，称自己已约了朋友。

与程铮分别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一个城市能有多大，足以把两个人淹没？老天可以让两个有人在天涯海角重逢，却在四年的漫长光阴里未曾安排他们相遇，直到昨天的那个婚礼。想必是惩罚他们得不够深。

怎样才算得深？分手后的一整年里，明知两人已无可能，他的影依然无所不在，她总是在每个街，每次转时都恍惚看到那个熟悉的影。每个夜晚，无论梦还是噩梦里都有他存在。只是渐渐地，也就淡了，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能抚平一切，将心里好的或是坏的痕迹一刀刀刮去，只留个面目模糊的疤痕，后来的她越来越少想起关于他的一切，最后连梦也梦不到了。

莫郁华没说什么，苏韵锦却没给周翼太好的脸。作为朋友，她无权涉郁华的私生活，却不齿于周翼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