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找理由挂上了手机,抬眸的时候,季柏文已经从对面来到了她面前,注意地打量起了她。
那一年,季柏文买了自己的房,她送了他一份乔迁礼,一个她在装饰市场选了很久的摆架。
舒瑶开始相亲,从工作到现在,不是没有条件好的男人追求她,可是她总觉得同他们聊不起来;她心里砌了一墙,将自己关在里面,里面有倔的自己,有周庄的小桥,还有年少时候的季柏文。
“舒瑶,要不你辞职跟我吧,我正在创业,我……”
她握着手机低,没办法跟电话里的人说,她老板正坐在她对面。
季柏文对她这话表现得不屑一顾,对于贝贝,他什么事都要,对于她,他最多从朋友角度给她建议。
结果接听的人是程莹莹。
但是,她也知她妈的想法:
“谢谢季总提醒。”
季柏文望了落地窗,落地窗显着外面的霓虹灯光,也映衬了她和他共一室的影,她莫名心一紧,然后听到季柏文笑着回答:“有啊。”
季柏文眸幽沉,像是有多话要对她说,扯了扯嘴角,良久扯了一句话:“舒瑶,别相信男人的鬼话。”
对于她继续留在森善工作这件事,心里更是不痛快。
说这话的时候贝贝不到二十岁,但是也有分寸,大概也只是私底跟她这样提及,可是她还是非常认真地对贝贝提来:“贝贝,你哥都有女朋友了,这样的玩笑不要说了。”
季柏文烦了,随便说了一句,直接挂上了电话。
每次相亲结束,她家人提醒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倔了,早找个有房的男人嫁了吧。
她读了那么多的书,难毕业之后的人生目标就是找个有房的男人?舒瑶不是不甘心,而是觉得人生突然变得很可笑,连努力都成为了一种笑话。
她抬起,望向季柏文。
“真的是这样吗?”贝贝犹豫地问。
贝贝仍一脸郁郁躺在她床上唉声叹气,然后转过,托着脑袋说:“可是有时候我更觉得他在我面前――炫――富!!!”
程莹莹反而不信了,要求说:“那我要视频。”
她爸妈也不是非要她攀上季家,就是不希望她在S市租着最便宜的宿舍,无依无靠。用当年他们形容姑姑的话,没男人的女人真可怜。
她说:“工作。”
男人说:“你们老板还真是可怕。”
好一会,他将用曲着手关节敲了她的电脑桌。
“反正哥哥交了女朋友就不一样了。”贝贝放手机说,委屈地抬起,“如果舒你我嫂就好了。”
舒瑶心底一阵哗然,然后她确实笑了,轻轻落落,笑意逸唇齿里。
有一次是香港差,中途合同现变故,她需要连夜理。她和季柏文分别住在酒店两个隔房间,她理合同的时候,他来到了她的房间,姿态悠闲地坐在她房间的贵妃榻……
舒瑶说起了一件事,关于离开周庄后季柏文将他和贝贝合照藏在钱包里的小秘密。贝贝听了很动容,很快给季柏文拨了一个电话。
这些年,舒瑶也有接过几个男人,从认识到没有交往便无疾而终,她不知问题在别人,还是在她自己。她和季柏文一直保持着上级关系,对于当年她有过的,他和她都心照不宣地理,她假装没有过,他假装不知。
她低了低,抬起的时候,尽量让嘴角笑意显得自然而愉快:“觉还是找个有房的男人比较省力。”
可是,她没有在朋友这里借钱的习惯,怕欠了人还不起。
……
舒瑶望着贝贝,心里也有着说不的自嘲无趣。
她接起了电话,电话里男人问她:“在嘛?”
贝贝明白地了。
她想告诉他们,她很快存够了钱,可以买一套属于她自己的小房了,可是她快要存够钱的时候,S市房价开始疯涨。
她和季柏文早年青梅竹,不止是被同班同学开过玩笑,也被周围的长辈议论过,导致她妈误会了她和季柏文的关系,知季柏文后来有了女朋友,对她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她笑了,莫名好笑地泪都来,然后她替季柏文跟贝贝解释起来:“你哥可能不善于表达,又想对你好,加上你现在长大了,他受不到比起质你对要求更。”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你哥明明很疼你啊。”
那一刻,舒瑶觉得当季柏文的女友也不是什么好事……
季柏文知她在存钱买房,他跟她提过一嘴:“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找我借。”
程莹莹问他:“你边真的没有女人吗?”
的时候,每个周末空会找她玩,有时候提到季柏文,吻难免有些失落,垂丧气找她倾述:“舒,我觉得我和我哥有距离了……”
夜已经深,她不停地喝着咖啡清醒大脑,中间季柏文接到程莹莹电话,她专注在合同上的细节,努力让自己不要分心。
季柏文挂上电话的时候,她也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最近追求她的男人,她反复地断手机,却被季柏文提醒:“接啊,怎么了?现在是加班,也是你个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