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凡不知自个儿在想什么，他的脑袋里满是一团一团的乱麻，得满满的直到麻木。他看着墙上的某个污渍直到视野酸涩，手底却一也没停，当他回过神来，整张床已经铺得整整齐齐，像是准备迎接某位贵客的宾馆。

“还不好笑？我再换个讲。”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和尚收了个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上座庙，庙里有个和尚。小和尚问，然后呢，大和尚说，没有啦。小和尚问，为什么会没有呢，大和尚说，因为我们是和尚，讲故事讲完整多没意思。”杨西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说，“怎么样，好笑吧？”

“你妹的脱衣服啊！”

“那看你笑不笑了。”

“……”

“――！”

“嗯？”

“不好笑吗？我再给你另外讲一个。从前有只青蛙，缺了一条，他就一心想找个同样缺一条的青蛙一起过日，但是没有青蛙看上他。有一天他碰到了一只虎，尾巴断太多次长不来了。虎看上了青蛙，青蛙没看上虎，然后他们就一起幸福的生活去了。”

“要在客厅吗？”杨西问。

“……你讲。”

“吕凡。”

“不嫌啊。”杨西跟着走过去，“有床上还怕什么脏。你的还是我的？”

杨西果断的脱了衣服，净俐落一儿都拖泥带，脱完了往床底一扔，：“你看不见就不会收拾了吧？”

杨西指了指客厅，吕凡走过去把袋拿过来，要用的东西一一拿摆在床柜上，照形状和距离横平竖直严格摆放，再把袋卷起来屉。当他站起看向杨西皱巴巴没扣好的领时，非常自然的走过去伸手把那扣扣好，再把褶皱抚平，杨西顺从的抬着巴，他们的如此和谐仿佛经历过千百遍般。

杨西没吱声。

“你妹啊！”吕凡有些恼羞成怒了，“你他妈到底不？”

“你是不是准备讲到天亮？”

杨西还是笑：“要不要我帮你把睛里的沙？”

“……”

公司有两间卧室，杨西和吕凡自然一人占了一间。

“你讲到死我也笑不了。”

“不知为什么特意绕远路过来，八百年不去一回的超市”，拎着一大袋令人侧目的东西回了公司，电梯上了楼，打开门后站在客厅发呆。

“啊……”他从嗓里挤这么个音来，扭看向杨西，“安全套呢？”

吕凡伸去准备收拾衣服的动作停住了，尴尬的僵在空中几秒才收回来，恶狠狠的：“行了，来吧。”

“……你。”

“有个女……男的，屁很大，坐公交总是被揩油，有一天他想了个好办法，不坐公交改骑自行车了。”

“黄笑话总行了吧？”

“啊。”

杨西拉着吕凡在床上坐，然后开始讲笑话。

“什么？”

“来，坐。”

“我的，你的房间是人住的吗？”

“卧室。”吕凡领先走了过去，“我可不要在客厅，你不嫌脏吗？”

“好，我先给你讲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