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去幼儿园的路上,张丽的电话再次打了来。
他不赌博,也没有什么特殊嗜好,家里的一应家和电都是旧的,他的车也还是以前那辆,司真真的想不到他究竟把钱花在什么地方了。
司真皱了皱眉,开她发来的那条彩信,图片是一条长信息的截屏,面是张丽的话:给我回电话!
“我怎么知!跑的一个人影都找不着,好几天都没回来了,电话也不接,人家要债的天天来敲门,我不开就在外面骂,我他妈上辈到底欠了你们家什么?”张丽大概也快被疯了,“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到没有,再不还钱人家就要让法院告他了。梦雅跟刘利还要还房贷拿不钱,你那儿有多少,先拿来把这个还了。”
电,全来自张丽。
以她对司志明的了解,欠的钱恐怕不止这些,他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被这一万块多块到绝境。卖房还钱也好,还不上坐牢也罢,她不想让自己陷这个无底。
司志明事了,仍然是贷款的问题。
“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张丽歇斯底里,“他对你再不好也是你爸,你就这么睁睁看着他去坐牢?”
“他去哪儿了?”司真问。
“你听听你这没良心的话,你把你接走就不我们了?你国一潇洒的时候,都是我在替你照顾她……”
司真也懒得去追究她自私而偏袒的逻辑。“把房卖了吧,先凑一凑把钱还上。”
她刚说这两个字,司真便截断:“乔赫是乔赫,我是我。你们还欠他两百五十万没有还,这笔账我没忘。”
有些人真的是本难移。司志明以前就栽在贷款上,害得一家人每日提心吊胆有人上门要债。他从乔赫那里拿走了两百多万,不到五年时间,竟然又重蹈覆辙。
司真边走边开图片,看清后一颗心沉了去。
“我问
“你们两个租房住,不用太大,我会把接过来,你们顾好自己就行。”
平兰县城的小地方,两百万的存款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小富翁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张丽不满地嚷起来,“一辈到最后就这一套房,你说卖就卖,我住哪儿去。”
她知他不会坐视不。
司真坐车里,忽然有一种宿命的无力。
平时不相往来,一来就这么多电话,铁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在车里沉默地坐了几分钟,打消了为他补上这个缺的念。这个决定对她来说不需要太多的挣扎。
他以一个商贸公司的名义与某百货公司签订购货合同,向银行贷取30万,剩余三万多的欠款拖欠不还。贷款银行查明收款账只是过账,以涉嫌欺诈为由,要向公安机关报案,给他达了最后通牒,最低撤案金额一万六千多元。
她在气上,司真没和她计较,等着她在那边骂够,哭够,才:“你和我说这么多没用,我没有那么多钱替你们还债,也不会帮你们还。”
“乔赫……”
她还要照顾和南南,无力他顾,况且,倘若真的一脚踏去,拖累的不只是她,还有乔赫。
司真接起,那边劈盖脸便是一阵带着哭腔的大骂:“你嘛呢不接电话,你爸跑了你也不了是不是?你们姓司的一个一个都是没良心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