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牙齿,割掉了,随后又被圣上以磔刑,分肢剥,腹中满茅草,系于长安门示众,并令用铁刷将他的肉一层层刷,然后敲碎了骨……”
夫人清朗:“你只消送走那娼妇,与我薛家脱离了关系,谁还会她是谁的后人呢?等孩生来,立即抱回府,交给轻蘅抚养,若轻蘅不愿意,便送到我边来,薛家的嗣不能落在外,更不能让一个窑儿他的娘。”
“那孩怎么办?”他不太甘心,抛难题:“孩是罪臣之后,也是薛家的骨肉,母亲和大哥打算如何置?”
绿竹荫,烛火,有人坐在溪边石上,放了一盏莲花河灯,那灯上隐约写着画瑶的名字,幽幽,随着飘忽远去。
“汪汪汪!”几声犬吠吓得未絮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儿先前养的那只巴哥。
薛涟如坠冰窖,夫人态度,说完便起离开了。薛淳一面端起茶盏吃茶,一面温和笑说:“起来吧,还跪着什么?”
薛涟淡淡的:“大哥说的是。”
那么放
薛淳放茶盏,急促地咳了几声,薛涟忙上前为他拍背,他摆摆手,:“你我手足兄弟,不用计较这些,我今日劝你送走画瑶,也只为我们一家人平安而已。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骨肉亲更要紧的呢?”
薛淳说得自己也恶心起来,沉闷地咳数声,继续:“即便如此,圣上仍不解恨,令诛其九族,连邻里乡亲也遭到牵连,整个村变作了废墟,数百人死于非命。当年那场殉难何其惨烈,圣上对建文遗臣的杀戮持续了十余年,至今仍旧讳莫如深。”
画瑶的灵柩在外宅停放七日,匆匆发引了。未絮困在府,薛洵不准她去吊唁,更不准送殡,叫她着实焦躁难过。
晚夕撇开秋田与喜,独自走到秋汐院,见里冷冷清清,寂静萧索,想到画瑶魂魄西去,心中更觉忧伤,未絮睛,缓缓走到后院,忽而顿住了脚步。
“宴清,”夫人中惊恐之,双手紧紧攥住:“别再说了。”
薛涟缓缓深一气,随即彻底气来,心里明白已无争取的必要,画瑶非走不可了。
何至于寻死呢?
薛淳凝眸浅笑:“我一向如此,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不必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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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过后他站起,发现自己后背浸一层冷汗,在这大天里又又黏。他缓缓调整呼,打量几,说:“大哥脸有些苍白,近来可好?我那里新得了一支已成人形的千年老参,一会儿打发人给你送去。”
薛淳敛眸,望向薛涟:“父亲和二弟有官职在,朝中局势风云诡谲,咱们这位皇上又一向喜怒无常,而且最是忌讳靖难旧人,倘若画瑶的事被有心人持柄纵,那么父亲将会置何,你二哥又将置何,你想过没有?”
“大哥当年为了救我才掉池塘落这病,我怎能不费心呢?”薛涟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虚伪至极。
当夜画瑶被送到了外面置办的宅,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结果,算是圆满了。就连未絮也认为,画瑶虽受些委屈,但住在外,与家里的吃穿用度相差无几,三爷不会亏待她,甚至会比从前更加对她好,还有什么想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