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铎,”她给他打电话:“你能不能来帮我拿东西,太重了。”
“难你平时练功不比这个累吗?”
“所以说到底还不就是气。”
大年三十,阳明媚,午四,许亦拎着满满的购袋,搭车来到城南。
好在腊肉不错,她边吃边凑上前看他切菜,赞叹:“为什么你会饭?好厉害。”
她吐吐,意识踮了踮脚,里亮着狡黠的星河,因得逞而抿嘴笑起来。
“那怎么一样?”
第二天,许芳龄带她去补习班报名,补课时间从二月一号到除夕前天,正好半个月。交完费用从辅导机构来,许芳龄面冷冷的,声音也凉凉的:“又扒我一层,你说从小到大我在你上花了多少钱?如果这次数学成绩还上不去,我都替你脸红。”
江铎弯腰拎起:“真是生惯养,拿这么儿东西就嫌累。”
是学习,你成天看,难怪那么不上。”
“你买这么多东西什么?”他走到跟前,低看她边的几个大红塑料袋。
江铎没觉得有什么厉害:“我只是不想像我爸那样,把家务全推给女人,自己躺在家里当太上皇。”
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
“往里走,到楼等我。”
这画面实在太新鲜,许亦一没绷住,扶住门框忍俊不禁。
过年前一周,许芳龄和岳海放假,两人报了旅行团,带上岳海的老妈,一起去东南亚旅游,初三才回。许永龄则带着老婆前往澳洲看望儿。家里剩许亦一人,那就像儿脱了缰,简直乐不思蜀。
到除夕那天,许芳龄让她去岳琴家吃年夜饭,并要她买些年货,不能两手空空的去。
江铎忍耐两秒,随手把刚切来的腊肉到她嘴里。
“你妈呢?”许亦问。
“手断了。”
许亦见他挽起袖往厨房走,心想莫不是在饭?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回到房间,听见许芳龄给岳琴打电话,询问江铎的成绩,然后不所料的又把许亦数落一通。
“……”许亦僵在那儿笑不来了。
许亦努努嘴:“不,我走不动。”
“过年嘛,送礼。”
不一会儿江铎从巷里走来,他穿一件藏蓝衣和旧仔,发剪短了,额鬓角净净,显得特别神。
“什么生惯养,你们家可住八楼,八楼啊老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并肩往巷里走。其实八楼不算,手里没有重,爬着也很轻松。但许亦为了跟江铎作对,一路喊累,似乎一定要惹他生气才舒坦。至于这么的动机,她自己也不清楚,就是觉得好玩。
“买酒去了。”江铎打开电视,随意招呼:“你自己待着吧。”
岳琴不在家,厨房灶上炖着鸡汤,案台摆满蔬菜和肉类,年夜饭准备得非常丰盛。
“你在哪儿?”
混。
“你断了?”
许亦偷偷掐自己手心。
她觉得新奇,立刻跟上,只见这少年动作娴熟地穿上围裙,站到料理台前,利落地清洗菜刀和砧板,然后从盘里拿起煮熟放凉的腊肉,开始切片。
江铎“啧”一声,“真是懒得要死。”
“巷。”
许亦见他脸变得有些沉,当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