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铎看她落荒而逃，冷笑一声，倒不急着回家。事实上他现在本就不想回家。对岳琴，他有时甚至怀着一种恨意，恨她所托非人，恨她明知故犯，恨她无可救药。可有时又深深地可怜她――这个女人怎么会把自己成这样？江岩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气氛变得有奇怪，许亦坐不住，没过一会儿起告辞，准备离开。岳琴让江铎送她：“楼路灯坏了，女孩走夜路不安全，你送她上车。”

少年停脚步，低盯着她，巷里只有月光，他冷清清的眸好像染上一层幽蓝的薄霜，陌生又疏离，仿佛在说：你很好奇是吧？

许亦愣愣的：“我不这样啊，谁要是敢家暴我，我肯定跟他拼命。”话一，好像有哪里不对，许亦一个激灵回过神，偷偷打量江铎的表，见他没什么表，于是心虚地摸摸鼻：“可能你妈妈真的很你爸……”

“什么？”

我没带换洗衣服，还是回家比较方便。”

她咽一唾沫，在他倨傲的目光不想怯，着背脊问：“、恋？SM？”

江铎冷哼：“什么不的，本就是一对神病。”

许亦跟在后面，一路楼，一路无话。

江铎低着说：“没有原则，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这种扭曲的，他实在欣赏不来。

江铎稍稍弯腰：“我告诉你，家暴和SM完全是两码事，我妈一儿也不喜挨打。至于我爸，他就是一个变态而已。”

“……”许亦没想到他会说这样一番话，这样直接，毫不留地戳穿了女孩羞耻在幻想，那语气如此嘲讽，目光如此幽深，觉非常怪异――她咬住唇，脑嗡嗡直响，睫眨啊眨，再也不敢看他，转一溜烟跑走了。

不用说，现在回去，他们母俩又得大吵一架，吵完岳琴就泪，然后一瓶接一瓶地喝酒，喝得伶仃大醉，不厌其烦地回忆她和江岩的过往，桩桩件件，江铎早就听得瓜烂熟，耳朵都快起茧了。

冷月当空，寒夜萧索，她静静走在他旁，忽然听见他开，没没脑地问了句：“你们女的都这样吗？”

江铎接通放在耳边：“喂，邱漫。”

许亦屏住呼，只觉得这人一碰上他父母的问题就会变的特别陌生，她当后悔，正要搪两句，却听见他冷声开，说：“他打我妈，打完就上床，或者一边毒打一边上床，你觉得正常吗？”

许亦紧抓着书包背带，心脏火辣辣地，两只脚意识往后退开。

“

话题似乎就要到某种禁忌，许亦霎时恍惚起来，不由得张：“怎么就神病了……”

千万别提什么。

想到这里，正打算找个网吧消磨时间，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奉劝一句，少看那些误人弟的，”江铎冷嗤：“你们女生幻想中被迫发生的那些亲密行为，什么吻、扑倒，实际上都是以自愿为前提的，只是你们把它想象成被迫而已。如果现实里真的有人不顾你的意愿对你施暴，那绝对没什么浪漫可言。以后可别找个待狂，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江铎也没说什么，穿上外套，率先迈了去。

许亦脸颊烧起来，浑鸡疙瘩耸立，周遭一切都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