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到起床时间,监室里的人打着哈欠开始整理铺被,被要叠成豆腐块,然后依次刷牙洗脸。
许亦红着眶重重,无法想象外面乱成了什么样。家里肯定天翻地覆了吧?江铎还好吗?许芳龄还好吗?舅舅还好吗?
***
“明白。”
许芳龄自从接到公安局的电话就一直在崩溃边缘,刚开始怎么也不能相信。她跑到岳琴家,看见客厅一滩血迹还没有净,又听说江岩的尸已经送到殡仪馆,她转抓住岳海大哭,问他到底造的什么孽。
如果这是噩梦,那么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聘请的律师姓朱,专刑事辩护,当天朱律师向公安机关了解许亦涉嫌的罪名以及案件有关况,接着去了趟看守所,为许亦申请变更制措施,取保候审。
教对着她的背影:“另外再提醒一句,如果有自伤自残行为,不能办理取保候审或监视居住,到时后果自负。”
冬日萧索的郊外,重重铁门之,犹如与世隔绝。
中午教带许亦到办公室,告知她家人送来了日常用品,并且已经为她聘请律师,看守所会照制度尽快安排律师与她见面。
而许永龄听到消息险些气晕过去,劈盖脸对岳海一通大骂,让他通知岳琴和江铎,以后有多远多远,大家再也不是亲戚。
签了字,办完手续,拿回个人品,她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
度日如年。
……
“你放心,这案显然属于正当防卫,即便最后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我也会为你无罪辩护。”
第35章
这一夜熬得艰难无比,惨淡灯光彻夜通明,睡不着,闭上睛,白天的事就像影片一样在脑海里播放,江岩的脸挥之不去,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惨白,真实到犹如景再现。
午不是和你说了要服从理吗?在押期间态度不好对你量刑也是有影响的。”
早饭吃馒咸菜,吃完打扫卫生,地、洗厕所,然后盘静坐,不许东倒西歪。每天有两次放风时间,上午和午各一个钟。所谓放风,就是在监室外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场地活动晒太阳。四面墙耸立,压着钢筋铁网,不过是搬到室外的牢房罢了。
“未经许可不得离开平奚市,传讯要及时到案,不得以任何形式扰证人,不得毁灭、伪造证据或者串供,明白吗?”
她还能去吗?
在看守所羁押的第七天,取保候审决定书来,许亦被带离监室,机关人员向她宣读决定书,并让她遵守取保候审期间的规定。
12月30日,警方简单通报了案,本地新闻媒也陆续报导了这起命案,不过因为案还在侦查阶段,公安机关没有透什么细节,遂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她浑抑制不住地发抖,痛裂,仿佛跌冰窖,在这萧索的冬天不知怎样才能存活去。
离开的时候,朱律师留一句承诺,许亦眶通红,泪啪嗒落。
许亦自忍耐,缓缓起走向最末端的空位。
许永龄和许芳龄来接她。原以为这孩
许亦默默走到通铺的尽,隔着一砖,旁边就是厕所,恶臭袭来,她忍不住扑到洗手池边呕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