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萱晃他的手:“快回来,听到没有?”
“他们在玩什么?”
在D市玩了半个多月,过完元宵节和人节,何展扬终于放江铎回去。
其实他不喜这么吵的环境,瞎嘛,本来就看不见,听觉再受扰会很麻烦,但他并不排斥让自己去习惯和适应,毕竟比起那些藏在家里日渐孤僻的盲人,他还能有加健全人的社交圈,能被大家接受,已算幸运吧。
江铎推门走喧闹的包厢,手机语音报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通放在耳边:“喂,你好。”
没过一会儿聂萱一屁坐到他旁,胳膊搭在他肩上,醉迷离地凑到耳边:“喂,我今天生日,你有没有礼送给我?”
“什么歌?”
“那我们唱歌吧,”她抓住他的胳膊:“我刚刚了一首男女合唱的,就当你送我生日礼了。”
“你放心,我自己知。”他最后这样说。
“……”江铎哭笑不得:“神经病。”
***
“真心话大冒险,”聂萱说:“要不要一起?”
正在这时手机震动,他抓住盲杖起:“我去接电话。”
江铎默了一会儿:“我不是废人,不需要照顾,更不想拖累别人。”
“外婆,”江铎轻叹:“我才二十四岁,真的不着急的。”
回到平奚,沈老太忙不迭找江铎谈话,问他这些天和聂萱相的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成了。
他最终摇摇,收回视线,与江铎和聂萱有说有笑地离开机场。
说着摸到啤酒,往嘴里送了几。
沈老太叹气:“萱萱喜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被拖累呢?你也不要讲这种置气的话,年纪不小了,该懂事了。”
可能看错了吧。”
三人拖着行李往走,何展扬忍不住回搜寻刚才闯帘的侧影,仓促一瞥,轮廓很像某个不能随意提起的故人,但对方裹着围巾,又是短发,仅凭一还真不能确定是否心中所想。
“明年节再见,到时候我们自己开车去玩儿。”何展扬这么提议着,转而撇了聂萱一,笑说:“可以带上导盲犬。”
寿星今晚喝得很兴,包厢里男男女女拼酒摇骰,群乱舞,不知玩了什么缺德游戏,两个男生被迫当众亲嘴,周围这些坏举着手机录像,聂萱兴奋极了,起哄大叫,江铎也觉得好笑,又怕他们待会儿拿奇奇怪怪的招儿整他,于是挪到角落去。
“切,”她眉目媚,声音更腻:“你知不知这两年我都和室友闹翻了?都是因为你。”说着话,手指轻轻刮过他的颚:“大四期没课,我上就要实习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每天现在你面前,你最好早考虑清楚,不然一定会后悔的。”
“没有。”
这次沈老太倒没有咄咄人,反而十分平静地告诉他说:“可我已经七十了,还能活多久?你妈又那个样,家里没人能照顾你一辈的。”
江铎推开她的手:“赶紧实习去吧,我求之不得。”
聂萱在旁边冷飕飕地瞪他们俩。
***
三月初聂萱生日,组织聚会,江铎和法学院不少人都被怂恿了去。
江铎听得心里微叹,一种无可奈何的觉缓缓压,让他有些呼不顺。
“不用。”
“纤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