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如果是许桓遭遇了这种事,你……”
顾谨言把偏过去,侧关了床灯。原来他到底还是自私的,原来他到底还是怨恨的。这份痛苦,他自己不能解脱,也不想让别人解脱。
“谨言,你什麽意思。”江亦的声音明显变低沈了。
“谨言,你这是在诅咒江亦吗?”
江亦起,然後离开卧室。顾谨言缩在被里,听著门外江亦收拾东西的声音,然後是关门的声音,最後隐隐的车启动绝尘而去的声音
他不知,有些事即使说了抱歉,仍然无法被原谅。
“恩?”江亦明显愣住了。
因为,无法改变当初。
“许桓本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不会有胆这麽大的人,如果有,那麽也会被许桓打得趴,这种事本不会发生。”江亦显很激动,他努力驳斥这顾谨言。
顾谨言觉得背後发冷,他拉了拉被,又往外挪了挪,再开时却还是像刚刚那麽决。
顾谨言还没有说完,江亦就掀开被,跨坐到顾谨言上。手撑在他两侧,俯,侧过看向顾谨言的脸,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怒气。
江亦没再说话,他自然是不能明白顾谨言心中这些心思的,他理所当然地觉得顾谨言是一听到还是有些羞耻,有些难以接受,但最终还是原谅他了。
“无辜?”顾谨言反问,“其实他也不是毫无关系的,你明白的,不是吗?要说无辜,难我不该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吗!”顾谨言发誓这是他这一辈说过的最刻薄的话,他甚至没想明白为什麽会说这些话,却就已经脱而了。
“谨言,你也会是这种人吗?想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无辜的人上?”江亦抬了,俯视著顾谨言,很有居临的威迫。
“江亦,如果当初是许桓,你会怎麽样?”顾谨言沈默许久,突然问这样一句话。
“……我只是好奇。”顾谨言压著声音说。
酷的真相。更重要的是,这些话一旦说,元凶似乎就不再承受伤害过别人的痛苦,但这样廉价的话语,却改变不了受伤的人仍然要背负一生耻辱的事实。
“好奇会问这种问题吗!”江亦却把嗓门提了八度。
“所以,才说如果……”顾谨言的这句话说的很小声,他没打算再和江亦交谈去,没有必要了。冷酷的事实很多时候只需要到为止。
“……我知是我的错,可是你不能这样说许桓。”
顾谨言也不知自己为什麽要问这种问题,他明明知这既不可能,也知江亦那麽许桓,问这样的问题简直找死,可是似乎就有什麽东西在心里蠢蠢动,迫他问这样的尴尬问题。
顾谨言听著江亦的这句话,再看看江亦明显变得激动的脸,突然笑了。这一,江亦倒有些不知所措,顾谨言笑的,似乎和以往不大一样。那是一种很是哀伤,又像看透了什麽的笑容。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顾谨言算是明白了。许桓就是江亦心目中的神,在江亦心中,既没有人能伤害他,也不许有人玷污他,即使是如果。而他顾谨言就不一样了。他是江亦到哪儿都可以找得到的小跟班,无论怎样被伤害,都可以用一句对不起来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