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终究是无法完全弥补,但田峰想,他还是要用最大的努力去补偿他。
“随你……”
“我明白的。”
“拉拉拉……”是顾谨言的手机响了,不过,这手机怎麽会放在电视柜上?顾谨言虽然不至於完全不能动,但总是不方便的,再加上刚刚换了药,更是加大了行动的困难。不过,顾谨言还是不想老是麻烦田峰,他有些吃力地撑著床沿,慢慢了床,拿起床边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第十九章
跟班(十九)
顾谨言这几天真的很郁闷。自从那天之後,田峰就每天到他家来给他换药,又因为脚暂时还不能方便地行动,田峰竟然自觉承担了饭洗衣服洗碗等等家务活的工作。顾谨言其实明白田峰渴望补偿的心理,他也给田峰说过不必这样,不过田峰还是得不亦乐乎。而且,连称呼也很诡异地变成了“谨言”。
田峰这番近乎心灵剖白的话,让顾谨言不知该说什麽好。毫无疑问他应该是受害者,但是田峰,这个施暴者,也一直受著良心的谴责。他们两个人,一个时刻伤痛,一个分秒後悔,都过得惨。
而田峰又何尝不是。他那麽後悔,一直想去找顾谨言却始终没有勇气,也许真的是上天垂怜,让他今日遇见了他,还救了他。
田峰长的白净斯文,带了副镜,显得很是学术,和医生这个职业倒也符合。如果不是真的有那样惨痛的经历,顾谨言也不敢相信前的人竟然能那麽凶狠。
真是不敢想象,现在他们竟能如此平和地坐在一起,讨论那件让彼此都那麽痛苦的往事。
“还是吃清淡吧?”
总有种不对的觉,这是顾谨言这几天唯一的心得会。
现在,顾谨言歪在床上,听著田峰从厨房里传的锅碗瓢盆的声音,不知心里是怎样一种受。他总觉得田峰很奇怪,这是不是太过了一?田峰给他换药的时候,顾谨言自己都没觉得怎麽疼,可是田峰总是温柔得有些过地对他说上就好,不要怕,不痛的,搞得像给小孩打针似的,顾谨言问过他是不是儿科医生,可是田峰说他是外科的,几乎没给20岁以的人看过病……
“我发现其实离开那里,也没什麽了不起,并不是我认为的,一切都完了。在普通的中学,一样可以通过努力实现梦想。我一直很想当医生,现在,我同样实现了这个梦想。只是,我的醒悟竟然是以你如此大的痛苦才获得的,我不知该怎麽才能……我只能说,对不起。”
“……其实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记著的,那太痛苦了,我只是一看到你所以……”
原来很多事并非那麽死的。顾谨言看著田峰,觉得一直压抑的心突然轻松了。他曾以为这一辈都不会原谅这个人,可是就在田峰说了一番简单却真诚的话以後,他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这样纠结去了。顾谨言相信田峰当年肯定被江亦整的很惨,但是他依然努力著,就像当初在学校里一样。而现在。顾谨言打量前的田峰。
教训得很惨,可是我反而没再那麽恨他。因为连我实都没法原谅自己,这麽多年,我承认我始终对你到愧疚,每次一想到那个夜晚,我就恨死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