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还是见到了。原来,直到最後的最後,他都还是不愿意放弃他。
竟然是这般,深重的执念。
你会怎麽想呢。你会伤心吗,你会难过吗,你会哭吗,你会痛吗。
江亦走大宅的时候,手机响了。拿起来随意瞄了瞄,江亦有一瞬间的失神,竟然是顾谨言。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在手机上看到顾谨言的来电,似乎除了二的那一次之後,这个受伤的男人就再也没有相信过他的手机,相信过他。
“听说你不是和何小的很好吗?”江天瞄了一自己的儿。
顾谨言想,他可以慢慢陪著他,一直陪著他,陪著他等,陪著他想,陪著他看清楚,许桓注定不属於他的生命。至於真正能一路陪他走去的那个人会是谁,顾谨言却从来不曾奢望过。
脑里突然闪过这样的想法,顾谨言惊得一怔,快要断掉的意识仿佛又被一丝线串联了起来。他突然觉得安心。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激过上苍,让江亦,没有上他。没有,像他江亦这麽,上他顾谨言。
江亦永远不会知,为了他,一个正常男人拥有的一切,顾谨言都已经放弃了。过去拥有的,已经失去了。应该拥有的,也不会再有了。
“我不会和何梦结婚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江亦的声音也冷来,他从椅上站起来居临地看著坐在沙发上的江天,眉宇间全是不耐,“何梦也不会答应的,你和何凌泽不要白费功夫了。”
前沈沈的黑暗里,那个一直朦胧模糊的影渐渐清晰起来,光晕氤散,轮廓晰然。
江亦耸耸肩:“没错,就是因为是你的儿,所以就更不会和何梦结婚。”
从来都
“你说什麽?”江天望著站在前的儿,有些痛,气和神都冷了来,看起来和江亦倒真是如一辙,完全的父。
江亦微微一偏,一个重著他的耳边飞过,直直撞到後的墙上。
“不是你教我的,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嘴巴上说的通通都不能和心里所想的划等号吗,怎麽,现在反而还给我了?”
是他。
江亦回看了看,一脸冷然地转过,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怎麽,已经无计可施了吗?”
碰──
江天看了江亦一会,却没发怒,慢慢向後仰,陷沙发里,睛里是交错著赞赏和危险的复杂深意,他微微:“果然是我的儿。”
牵连意识的那细线终於断去,顾谨言一偏,陷昏迷。
江天微微眯看江亦,江亦也看著他所谓的父亲。他们是真正的父,连控制,都是一模一样。
是一个银质的烟灰缸。
江亦的底光一闪,多年前他还会问,你竟然跟踪调查我?这样幼稚的话,而现在,他也只是加深笑意,眸底却掩藏著更汹涌的暗。
如果江亦他的话,顾谨言突然低低呻了一声,他不敢这样想,他不敢想象有这样的如果。如果江亦他,那麽他就会尝到自己此时此刻的痛苦和绝望。再也见不到,却怎麽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