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的飞蛾,疯狂地乱飞乱窜乱撞,他看不见前路,更回不到最初。他挣扎著,努力不让自己死在这漫长而艰巨的aiqing征途上。
“妈妈,我没有爸爸那麽幸运。他不ai我。”
“对不起。”
顾妈妈看著yan前的儿zi,她快三十岁的儿zi,在十岁以後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哭过的儿zi,现在,跪在他的面前,鼻音梗sai,泪liu满面。
只不过,再也不是因为一dian零花钱,或者一份成绩单,而是,为了一个男人。
她的言言长大了。只是长大的,让她都有些认不chu来了。或者是,不敢再认了。
“言言。”
顾谨言茫然地抬tou。
“你走吧。”
顾谨言更加茫然地看著yan前缓缓站起shenzi离开的母亲。
“妈妈?”顾谨言并没有惊慌,他只是呆呆地问了一句。
“我要想想……要好好想想……你……你也是……你再好好想想……”
顾妈妈回到自己的卧室,砰地关上门。顾谨言静静地跪在客厅里,并没有起shen。双膝chu1冰冷的chu2gan,让他gan觉到,自己的的确确是还活著。
这明明才是新年的第一天,可是他就已经累了。
才停了不一会的雨又淅淅沥沥地xia起来。像极了这些年来对江亦的心绪,要断不断,说连却也是不连。就一直这麽绵绵密密长长静静地耗著拖著,看不到tou,也望不尽底。
其实是他自己xia不了狠心和决心。他的yan睛就像这窗外的雨,好不容易xia狠心要断上一会,却疼的立刻就会qing不自禁liuchushui来。
顾谨言跪了整整一夜,唯一伴著他的,只有窗外那淅淅沥沥的雨声。
天快亮的时候,顾谨言才准备站起来。他努力地抬了抬tui,让已经麻掉的tui慢慢恢复过来,撑著茶几,坐到沙发上。虽说跪了一夜,可是他并没有去想什麽,事实上整个夜晚他的脑zi大bu分时间都是一片空白。
妈妈让他再想想,其实哪里还需要呢。他已经想了这麽久,久到连他自己都忘了,他要想的,究竟应该是什麽。
他确乎是个优柔寡断zuo事迟疑的人,但只有在ai上江亦这件事qing上,他看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jian决和倔qiang。那种不肯屈服的顽qiang,一直tiao动在他的血脉里,如果ying要bi1著它柔顺一dian,哪怕只是一diandian,他恐怕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他说过,他要来斩断最後一条退路,现在,他已经zuo到了。
等tui恢复得差不多,顾谨言慢慢站起来挪向厨房。他要给妈妈准备早餐。他们家一直都很传统,连早餐也不例外。顾谨言熬了白粥,切了一叠小菜,又拿chu一盒豆腐乳放到餐桌上,看了妈妈的卧室一yan。他觉得yan睛酸涩,鼻翼chou搐。这样一个传统的家庭,竟然chu了,一对喜huan的男人的父zi。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他实在是太失败了。不仅收获不了aiqing,也阻挡不了亲qing的liu失。
而他也实在太坏了。他竟然为了那份遥遥无期的aiqing,伤害了最无私的亲人。
不guan哪一面,他都zuo得差劲十足。
顾谨言本来想给妈妈留个纸条,chouchu纸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