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得越来越颤抖和绝望。终於,在停到最後一间屋zi时,他的声音消失了。
顾谨言的家很小,所以江亦听得很清楚,小臻最初压抑隐忍的哭声。而到後来,这哭声终於变成了嚎啕大哭。
江亦突然羡慕自己的儿zi。他毕竟是个小孩zi,所以可以肆无忌惮毫不顾忌地这样哭chu来,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哭,不仅仅因为他是个大人,更因为,他实在没有资格哭。
是他把那个人bi1走的,那麽,他凭什麽哭。
虽然他自作自受,现在是自shi其果。可是更恶的果,其实都已经先被那个人吞了。留给他的,只是那个人再也吞不xia去的一小dian残渣而已。
顾谨言从始至终都是疼惜他的。江亦知dao,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再也受不了,他是绝不会把剩xia的这一diandian痛苦留xia的。那麽也就是说,他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江亦慢慢走jin来,坐jin沙发里,环视这里的一切。
原来,他给顾谨言的伤害已经远远多chu顾谨言对他的ai。他知dao顾谨言有多ai他,所以他才不敢想象,他给顾谨言的伤害,究竟有多深。
他抚上茶几,很久没人住过,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他翻了翻上面的报纸杂志,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旧版。他拿起沙发上的抱枕nie了nie,觉得都有些发chao。
这是顾谨言在这里唯一的避风港,可是现在,为了逃离他,他连这里都不要了。江亦由此知dao,他的决心有多麽决绝。
顾谨言可以用十年来陪伴他,并且毫无怨言。那麽,江亦毫不怀疑地相信,顾谨言也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去远离他。而这些时间里,他会有怎样的心qing,江亦不得而知。
或许会永远不得而知。
江亦直到现在都没想通,顾谨言那麽瘦小的shenti里,怎麽就会,隐藏了如此qiang大的力量。前半生可以为aiqing不顾一切,而後半生又可以为了一切放弃aiqing。
放弃他曾为之不顾一切的aiqing。
即使,这份aiqing早已经成为他的一切。
所以说到底,他一直都放弃了除了aiqing的一切。
然而不guan哪一种,他都zuo得悄无声息却又雷霆万钧。
江亦站起来在屋zi里漫无目的地晃dang著,好像只要这样,就能够在某一个瞬间,遇见突然从另一间屋zi里走chu来的顾谨言。
他可能才刚刚睡醒,tou发凌乱,睡yan惺忪。他会先rourouyan睛,不清不楚地嘟囔著“谁啊”,然後慢慢睁开渐渐清醒的yan。
在看到是他江亦的时候,也许他会微微一愣,然後微微涨红脸,赶忙jin屋整理衣服,声音也不大liu畅,支支吾吾地说:“你来这里怎麽都不打声招呼呢?”
然後,等他自以为整理好故作镇定地走chu来的时候,自己就会笑著上前,chong溺地帮他解开系错的扣zi,带著淡淡的戏谑kou吻轻轻说:“看到我这麽激动吗?扣zi都系错了。”
江亦确信,如果他这麽说,顾谨言一定会红透了整张脸,然後推自己离开。可是他怎麽会走呢,他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顾谨言,他不会走,他不会放开他。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