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梧负手垂目,看着已经蔓延到西渊裂隙边缘的邪气,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所以这一千多年来,师叔的心一直都在炼狱之中,替我受业火煎熬?”
夜临霜双模糊,他一直以为涟月元君放浪不羁,对什么都不曾留心。
“师叔……师叔他拿了什么来换我的丹元?”夜临霜颤着声音问。
“凌庄主!都众邪太过嚣张!还请凌庄主统率我等,镇压邪!”
夜临霜翻上了临霜剑,低看了渺尘一:“师父,如果我不再记得他,那么我只是北溟一只灵兽罢了。千年万年看着永夜中的极光,极光就只是极光而已。”
可涟月的丹元早就被邪气侵蚀得千疮百孔,那个时候他肯定回不来了。
“临霜,你不能去。”渺尘元君就要向他的眉心去。
“师父,我也要去!”
如今澔伏已经失去了能力,渺尘又不知所踪,昆吾修医不擅征战,莫千秋本事再可是之前名声不好,众仙首自然以凌念梧首是瞻。
一旦剑意释放,就会分解炼化都之中团聚的邪气,动摇都基,这个时候才是各派仙首除邪降的好时机。
“临霜,如果涟月不再回来,至少你不会为此而痛苦。何必执着于‘记得’呢?”
夜临霜还未闭上睛,泪便潸然而。
夜临霜御剑疾驰而去,仿佛要将这片黑夜撞裂开来。
渺尘轻轻将发丝绕到了耳后,笑着对手中的涟月剑说:“我会全力助你们一臂之力,愿从此极光不仅仅是极光而已。”
她来到了灵兽边,摸了摸它的耳朵,灵兽立刻抖了抖全,渺尘坐了上去,灵兽飞了起来。
西渊裂隙之上,无数仙首悬剑观望。
比当初在北溟分筋锉骨还要痛苦万分。
这个答案,让夜临霜几乎要裂开了。
“凌庄主,不知您还在等什么?它们……它们尽数都要来了!”余掌门担忧不已。
医咒在了临霜剑上,无数霜花坠落而,消失不见。
那是因为他的心早就留了。
“他的心。”
此时
“凌庄主是在等涟月丹元之中,你的那剑意释放吗?”
“嗯。”舒无隙了。
夜临霜顿然明白那正是太凌阁一医咒“望尘归元”,中了这医咒,前尘往事就不在心上了!
路小蝉抬起,看向旁的舒无隙,他神淡然,从深渊之中腾起的烈风撕扯着他的发丝,他光洁的额,他明明注视着那片深渊,底却空无一。
虽然各派仙首平日里都是“各家自扫门前雪,哪别人瓦上霜”,但都邪众得以脱,必然会被各个击破,唇亡齿寒,他们自然要联合起来。
凌念梧的表却很沉静,他的慧已经看不清涟月元君的影了,看来涟月已经沉了无望之地的底。
“是啊,凌庄主,我们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若不是我等炼化了邪灵,便是邪灵炼化我等!”章容修也抱拳请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