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鱼坐在她边,也换了一幅大人的气:“四婶,其实从四叔住回家中开始,很多事都跟前世不一样了。你应该知元和帝登基以后,祖父就被夺去相位的事吧?其实就是因为吴记柜坊这件事,祖父被舒王抓住了把柄,让他站在了舒王那边,还帮他了不少事。”
她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突然闯李家的四婶,不敢全然放防备。可现在知这世间,她们才是最相似的两个灵魂,自然觉得亲近了几分。
嘉柔猜测,她后来的命运,不尽如人意。她也知,李绛在官场沉浮了几十年,怎会听信一个妇人之言。何况事关李昶的生死前途,他要保护儿,就必须选择。
“你不相信?”嘉柔低看她,“广陵王会是未来的皇帝,对不对?”
可现在居然有个人说,她们是一样的。这改不可思议了!
这一切,李晔都知吗?他若知,便睁睁地看着李家覆灭,只为成就广陵王的大业?这个人,何其凉薄无。
郭听刘莺说,王慧兰不在府中,她住的婢女和仆妇又被叫去别事,正是拿账本的好时机。她借故去拜访,让香儿拖住那些看门的婢女,自己则绕到隔间的窗外。这个地方,她已经探查过几次,只是一直没机会手。
原来如此,怪不得元和帝要罢李绛的相,还将李家上都逐都城。赵郡李氏从此一蹶不振,曾经的世家大族都退了朝堂。留的也是凤麟角,但再也左右不了政局。
“四婶……”李心鱼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原本一直没有办法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她也想过去些什么改变现状,但母亲看得太紧,她又太弱小,本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说不定还会把她当怪。
一个黑的匣,安静地躺在一堆书卷之中。她双目放光,正要去拿,一只手突然从暗伸
“好像是二叔,他明知宦官挪用国库的钱,却还收受贿赂,假账欺君。这件事被一个御史发现,他竟杀人灭,然后被一个大人掩盖了过去。祖父知以后,为了保他,不得不卷到吴记柜坊的案里去。还有我跟你说过,那个刘莺不是好人。我们家事以后,她就失踪了。”
李心鱼摇了摇:“只这个,四婶不要问了吧。我虽然知前世的事,也想提醒祖父和父亲,广陵王才是最后胜利的那个人。可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我,甚至觉得我疯了。四婶可有法?也许祖父不同的选择,我们每个人的结局都会不一样。”
“什么把柄?”嘉柔皱眉问。
有些事的确是改变了,但很多事,依然不会改变。
“那你呢?你长大以后如何了?”嘉柔问。
她是个养尊优的国公千金,翻窗这种事,自然得很吃力,可她还是顺利翻了去,找到书架上,翻找起来。
李心鱼心中一紧,凝重地了。依照现在的局势,应该是人人看好舒王,谁会想到广陵王是最后的赢家?只有她们这些重活一世的人才知。
嘉柔随意在池边的石砖上坐来,拍了拍边:“来吧,时间有限,把你知的都告诉我。我们现在是盟友了。”
赎罪的。但我不在长安,很多事都不知。你可以信任我,并把你所知都告诉我,也许我们能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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