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开阳不知所踪，所以他要尽快赶回去。

而她和阿兄，说白了只是被父亲收养的两个孤儿，父亲也从未提过要他们报仇之事。只是中间隔着人命，隔着那么多的恩怨，实在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

“在房中闷得久了，来走走。”嘉柔轻声。

他正想着，那两房门忽然拉开了，嘉柔穿着一胡服，从里面走来。她的睛又红又，像是只兔一样。

“也好，我扶着你

李晔连忙站起来，顺着楼梯上去，在楼上与她四目相对。两人在房中时曾激烈相对，两个人都心怀愧疚，谁也没开。

她有时觉得人生无常，不知一次的别离会不会就在前，所以只想珍惜当，不去计较太多的得失。

木景清和孙灵芫当天就收拾了东西，离开洛阳。嘉柔还虚弱，又沉浸在丧之痛中，也没有去送他们，由李晔代劳。

孙灵芫垂，半晌才开：“既然如此，若师兄希望我去，我便去。可云南王妃中毒的程度恐怕比郡主深得多，或许我也无法救她。”

可这个节骨儿上，他也不可能抛嘉柔，所以只能将她带回去，暂时安置在骊山别业之中，让白虎他们守着她。万一生变，也可护着她离开。

孙灵芫摆手：“师兄，你言重了。回去以后，记得自己万事小心。”她有意提醒李晔当年之事，又觉得知此事的人几乎都不在了，恐怕最后也会尘封土，再不被人提起。

等他们走了，李晔回到客舍中，独坐在大堂沉思。

何况这局，他已在其中，就算现在想退，也万不可能退得去。

李晔看着她，平和地说：“你肯去，我已经十分激了，至于结果，是天命。若他日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开。玉衡能力所及，定不推辞。”

李晔喜望外，上前拉着她的手说：“你未痊愈，想吃什么，只告诉我，何需亲自楼来？”

他若是逃避，怎么对得起那数年老师的倾相授，李淳的知遇之恩。

都城现在很不安全，舒王那边可能想通过火袄教和延光旧案，再次打击东。他不能坐视不理。

他既然追随广陵王，就有他的使命和责任。若是连那些他都可以放弃，这个人又有何原则和底线可言？她喜的男人，向来是俯仰无愧于天地的。

快离开他的边。当年一别，便是数年不见。好不容骊山重逢，却又只能匆匆聚散。

*

嘉柔注意到他手上包着纱布，想来是她推他时，碰翻那些的汤粥所致。她心中本是充满怨气，前世和今生，都没能保住腹中的孩，在她不知的时候，孩就失去了。

最后，还是嘉柔移开目光，淡淡地说：“我有些饿了，想吃东西。”

“我刚得到消息，开阳已经离开都城了。所以就算你去，也遇不到他。”李晔平静地说。他不得不撒这个谎，否则也是多一个人担心。孙从舟的落，他有个大概的猜测，但不会告诉孙灵芫。

他抬望向二楼那间屋，房门紧闭，想到她之前对他的抗拒和指责，心中疚不已。他当初拜老师门，承蒙师恩，不敢违逆他老人家临终所托。若他尽力了，最后却未能完成老师的心愿，想必老师在九泉之也不会怪罪他。

但李晔又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