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未稳,别着急削藩。王承元虽是将才,但到底是异族,以后难保没有异心。可封官厚禄,将他留在长安,阻断他跟河朔地区的联系。十年之,不要再动别的藩镇。”贞元帝一边咳嗽,一边交代。
在他里,李诵难有大作为,想必天江山的兴盛,还要放在年青一代的上。李诵父俩一一应,贞元帝的力气几乎都耗尽了,最后说:“当年延光一案,虽然是由李谟而起,但朕也有私心,在其中推波助澜,对不起她。如今,事已经过去多年,为她和太妃平反吧。准她的遗骸,迁回皇家陵园,再厚葬她。”
“朕累了,你们都去吧。”贞元帝疲惫地说。
“说到这个,阿娘给
李淳想起母亲联合舒王,竟然差害死了父亲,也觉得她罪无可赦。可到底是亲母,还是不想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但此刻,也只能默默地接受了此事。
贞元帝闭上睛,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小男孩和小女孩儿在御花园里天真无忧地追逐着。他嘴角笑,一片花自窗外飘来,落在他的侧,他的手慢慢垂落去。
这些年,皇室给李家的恩太多,才会现李昶那样的事。所谓极必反,盛极必衰,赵郡李氏也到了衰败的时候了。而且李绛的施政方针,对于新君来说,未必合适。一朝天一朝臣,贞元帝驾崩后,朝廷也该换新面貌了。
天葬皇陵的那日,刚好延光长公主也回迁皇陵,整个仪式十分隆重,新皇和太都席了。李晔和嘉柔站在山岗上远远地看着,两个皆穿素服,神肃穆。
“圣人放心,我们已经在整理旧时的卷宗,随时都可为姑母翻案。那李相……是否要召回朝中?”李诵问。
贞元三十一年,天驾崩,享年六十四岁,谥号神武孝文皇帝,庙号德宗,葬于崇陵。太李诵继位,封长广陵王为太,开詹事府,任命崔时照为少詹事。
等到那边仪式即将完成,钟鼓响彻山,李晔才转问嘉柔:“我什么都没有要,以后,你要跟着我这个平民了,可会觉得委屈?”
李诵和李淳原本还想多陪他会儿,可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恭敬地退去了。贞元帝这才从枕面,摸那半块玉玦,说:“延光,小时候父皇便最你,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你,包括这块相传有龙气的玉玦。朕当然嫉妒你,你可会原谅朕?但愿到了九泉之,你还会认朕。”
“这个女人,心思太过深沉,跟当年的皇后一样。”贞元帝缓缓说,“你若想后安和,你父亲无恙,就听朕的。”
贞元帝望着窗外的初夏景,缓缓地摇了摇:“李绛封为节度使,就在外地任职吧。新宰相的人选,由你自己来定。”
李晔了她的脸:“表兄的耳朵虽然无法恢复如初,右耳只恢复了一层的听力,但是不影响他官。只是,恐怕会影响到他的婚事。”以崔家的门楣,非门不能正媳。但那些门大的千金,哪个愿意找位有耳疾的夫君?怕是会沦为整个长安的笑柄。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主要是看向李淳。
嘉柔笑:“有什么好委屈的,大不了我养你啊。我的嫁妆可是很丰盛的。”